而卫所世袭的将官千户等,都转变成了地主,那些军户都变成了佃户。这样的军队,还怎么打仗?
这时,王八耻悄悄的过来,轻声道,“万岁爷,何广义觐见!”
“宣!”朱允熥道。
话音落下没一会,风尘仆仆的何广义从外头进来,“臣何广义叩见皇上!”
“给他搬个墩子!”朱允熥继续看着折子,“你这是刚回来?”
“臣刚进京!”何广义没有坐,而是站着回话道,“想着万岁爷要见臣,臣也顾不得梳洗换衣裳,就斗胆进宫了!”
“事办的如何?”朱允熥问道。
“陕西的白莲教已全部肃清,白莲教主李普治在在那位手里。他正带人,在各处继续搜捕白莲教的余孽!”说着,顿了顿,“一边抓,一边杀!”
何广义口中的那位,指的是毛骧。
朱允熥终于抬头,看看因为赶路身形有些狼狈的何广义,“你们锦衣卫对官面上的事还行,对那些白莲鼠辈,还是凶猛的猎犬好用!”
“他杀人的事朕知道,有些人死不悔改还留在世上干什么?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信什么米勒佛?那就干脆去见他的弥勒佛吧!”
说到此处,朱允熥指下凳子,面色郑重,“你坐下,朕有事问你!”
“是!”何广义坐下,不知为何,他心中完全没有立功的喜悦,而是满是忐忑。
朱允熥说话之前,看了门口一眼,外边的太监早就退出十步之外。
“白莲教那边有许多军中逃兵,可是真的?”
“是,臣不敢撒谎。白莲教的骨干和杀手之中,许多都是军户逃兵!”说着,想了想,“除了当初在京城审讯出来的之外,尚且有差不多一两百人。”
说到此处,他看看朱允熥的脸色,硬着头皮道,“其实逃兵这事,每年都有一些。尤其是陕甘等边地,太过艰苦且常年刀头舔血的。”
“有些士兵是思乡心切,有的是觉得上官不公,有的干脆就是亡命徒!”
朱允熥面色郑重起来,“这么多逃兵,各地方的卫所也好,都司总兵也好,给朕的折子中,却只字未提!”
这话,何广义可不敢接了。
“来人!”朱允熥对门外开口道。
王八耻进来,“奴婢在!”
朱允熥没说话,提起笔在一张空白宣纸上写道,“着,各都司总兵官,各行省都指挥使,轮流进京陛见!”
他登基以来,还未亲自见过这些地方守将。
现在,是见一见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