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命了吗,敢跟皇上这么说话。
“若是只为了周藩,或是约束藩王,臣以为此案再无查下去的必要。因为罪名也好,涉及的人也好,每件案子的来龙去也好,都摆在那里清清楚楚!”
辛彦德毫不畏惧朱允熥隐隐告诫的目光,继续大声道,“可是若为天下的吏治,臣以为就不能雷声大雨点小!”
朱允熥顿感头疼,“你是在质问朕?”
“臣不敢,臣只是在实话实说!”辛彦德继续道,“臣是反对皇上开诏狱用严刑峻法处理官员的,但臣也认为,既然有罪就要重判!”
“周王一案牵连之广,远非卷宗所记载之人,远非人犯所说之事。臣屡次劝阻皇上不可滥杀,但臣更知既然我大明吏治有腐败之相,就断不可适可而止。”
暴昭也马上大声道,“臣附议。”说着,又看看李景隆何广义,“就说其中涉及的郑国公家的公子,私下贩卖军马一事,那就不是简单的贪腐之案。”
“臣自任官以来先后在刑部督察院为官,深知这世上的事,就没有个案。因为个案往往查不到,只有屡次作案才会露出马脚。”
“皇上既然说治理贪腐吏制,就不能避重就轻,否则帝国之患,永远无法拔除!”
“住口!”张紞开口训斥,“两位,忘记君前的臣子之礼了吗?你们就是这么面对君父的?”
说着,忙对朱允熥说道,“皇上,他两人性子迂腐耿直,但也是一片拳拳之心”
“朕知道了!”朱允熥摆手开口。
忽然间,李景隆看到在皇帝低头抬头的瞬间,眉间满是深深的川字纹。
阳光落在皇帝的身上,他的表情依稀有些疲惫。
“朕的难处”朱允熥慢慢开口,“你们或许日后才能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