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年不一样,干活可以记工,一天的工作时长可换两百个砖头或五百个瓦片,大家自己选。家里劳动力比较少,或者比较贫困的,凑不齐建房的砖瓦也可将自己换来的卖给其他人,官府不禁止民间交易。
这极大地提高了百姓们的积极性。
家里有条件的都想凑齐砖块瓦片建宽敞明亮的砖瓦房,家里条件不好的,也可攒些砖瓦卖给其他人赚些钱补贴家用。
所以这个冬天,各村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不闲着了,到处找活儿干,有力气的去修筑堤坝、清理河道沟渠、挖掘蓄水池。
力气小一些的便去砍伐树木,给砖窑瓦窑送去。
家家户户都有事情做,到处一片欣欣向荣之景,连流民们也加入了其中,天天忙得不亦乐乎,哪还有时间搞事。
而陈云州只需要给建造、烧制砖窑、瓦窑的工匠、青壮年劳动力提供一日两餐和一个月五百文的工钱即可。这点钱对于每个月上万贯的玻璃镜子的收入,那简直是毛毛雨。
这导致他那两万两银子非但没花光,反而还增加了。
陈云州盘点了一下,感觉自己这辈子也是天生富贵命,穷不了。
如今庐阳一切步入了正规,陈云州也闲了下来,无事可做。
这时候他收到了杨柏川的邀请,请他去庆川聚聚,打打猎。
这是上次就约好的。
陈云州欣然答应,将县里的事务交给了郑深打理,自己则带着柯九和大刘前往庆川赴约。
修了路就是好,不但马车不那么颠簸了,而且用时也缩短了大半天,上午出发,第二天中午便到了庆川。
进城安顿好后,陈云州先去拜访了杨柏川。
寒暄过后,杨柏川屏退了下人,蹙眉道:“云州,三个月了,朝廷怎么还没回我们消息?前几天我派了人去京城打探打探,但这估计得过完年后才有消息了。”
陈云州也觉得有些奇怪。
地方官员送信去京城都是通过各地驿站。
驿站有专门的驿卒和马匹,每到一地都可换马,速度较之商旅会快很多,这一来一回,两个月也差不多了,可三个月都还没消息。
“柏川兄不必着急,许是什么耽搁了。过阵子再看看,若是还没消息,那应该是朝廷不同意咱们的奏折。”陈云州看得开,“没有也无妨。”
捡便宜这种事,就是要想得开,有更好,没有也无所谓。
杨柏川皱眉低喃:“可这不应该啊。”
“算了, 不提这扫兴的事,若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派人通知你。咱们说说去打猎的事,除了夏喜民,我还邀请了几位朋友,其中包括前两个月调来的通判陶建华。”
陈云州明白,杨柏川这是打算趁机将庆川官场的重要人物介绍给他认识。他拱手道:“多谢大人。”
杨柏川摆手,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低声说:“云州,等我走了,我会向朝廷举荐由你担任庆川知府,提前认识以后做事也会方便很多。”
陈云州明白了,后天去打猎的都是自己人。
“柏川兄有心了,我明白了。”陈云州笑着说道。
杨柏川见陈云州领会了自己的意思,便揭过了这个话题聊起了其他的。
次日,陈云州去拜访了夏喜民,顺便聊了一下玻璃镜子的交易。
陈云州已经利用玻璃完成了第一桶金的积累,而且能买得起昂贵玻璃镜子的人大多都已经买了,玻璃镜子的销量已经出现了下滑。
想要扩大市场,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降价,降到普通百姓都能买得起的程度。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镜子就应该人人都有一个。
所以陈云州打算将玻璃镜子的制造方法公布出去。
听到陈云州竟然要将这么个金娃娃公之于众,夏喜民极为错愕:“陈大人可考虑好了?”
谁家有个什么方子、技法不藏得严严实实的?
陈云州笑道:“想好了。技术要进步就不能固步自封,只有竞争,打破垄断,才能推动技术改革,制造出更好的玻璃。”
若只有一家,可以躺着就把钱挣了,老板和工匠都会不思进取。
现在的玻璃还远远不够,陈云州想起后世的彩色玻璃、钢化玻璃、降噪玻璃、防弹玻璃……
现在的玻璃不管是功能性,还是稳定性都还差不少,有非常大的进步空间。
夏喜民听到这话,有些错愕,又问:“那你们庐阳的工坊怎么办?”
陈云州笑着说:“夏员外,玻璃的用处很多,除了镜子,还可以做门窗、光学仪器、罐头瓶子等等,那个作坊连庐阳县百姓的日常生活都满足不了。”
建了砖瓦房,下一步就该配上透明干净的玻璃镜子,这样房屋的光线会更好。
若是能大规模生产玻璃,以后玻璃罐头也有指望了,冬天严寒的北方,人们也能吃上水果罐头。
夏喜民听陈云州的意思是要让珍贵的玻璃进入千家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