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军拔营退兵了?”陈云州意外极了。
他跟林钦怀可是还在为下一场战斗做准备。
林钦怀也很诧异, 眉头紧锁,问道:“仔细说说,怎么回事?”
斥候恭敬地说:“回陈大人、林将军, 今天清晨吃过早饭后, 敌军就突然拔营撤退往东边去了。”
“昨日敌营可有异常?”林钦怀又问。
斥候想了一会儿说道:“有的,昨天下午敌军比较热闹,估计是在收拾东西, 但离得比较远,咱们的人没有发现。”
这也太突然了, 双方才刚小小的交锋了两回, 算是吃了点开胃菜, 结果就这么停了,很难不让人怀疑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派人继续盯着敌军,另外安排一批人员在方圆十里内探查一番。”陈云州还是不相信来势汹汹的西北军就这么轻易撤军了。
斥候领命而去。
陈云州看向林钦怀道:“林叔,这事你怎么看?”
林钦怀脸色凝重:“那贾长明是陈天恩的走狗死忠,一样不是个好东西, 尤擅溜须拍马,虚伪歹毒。但二十多年没见,人总是会变的, 我不能以过去的经验去揣度这个人的行为。”
陈云州认同这点:“也是。那咱们就不考虑贾长明这个人, 只考虑这件事。朝廷让西北军来攻打咱们,如今刚交锋, 西北军的损失也不算太大, 他这突然撤退很不合理。”
“我想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贾长明是惧于火、炮的威力, 可能想以退为进,麻痹我们, 等我们松懈下来杀个回马枪。第二种则是朝廷可能出了什么大事,突然下令让贾长明撤离。”
“很有可能,不管贾长明是真撤离还是假撤离,我们都安排人盯着,再派些人出去打探打探朝廷那边的情况。”林钦怀说道。
两人商议好,又派了一批人出去。
但第二天斥候来报,西北军还在往东边去,目前已经走到离仁州有五六十里的地方了。
这么远大军要杀回来,估计得行半天,根本起不到偷袭的效果。即便是派精锐的骑兵偷袭,那也得一两个时辰。
而且西北军的骑兵数量也不多,估计顶多几千人,这点人数偷袭驻扎在城外的军队还不错,但要攻打一个戒备森严的城池,骑兵的突袭作用并不明显。
陈云州背着手望着遥远的天边,轻笑道:“莫非是我们想多了?贾长明是真的撤退了。”
林钦怀神色淡然:“应该是的。估计真让少主你说中了,朝廷又出了什么大事吧。”
最后一句,林钦怀语气中不乏嘲讽之意。
陈云州乐了:“不管怎么说,敌军撤退对我们而言总是好事。今天让驻守在城楼上的将士撤一半吧,留一半值守即可,若发现敌人的踪迹,再以烟花为讯,通知我们即可。”
既然敌人都跑了,也没必要让自己人再天天在城楼上晒太阳。
“嗯。”林钦怀点头答应,“天气热,战事既告一段落,大人回城中安抚伤员吧。”
这种体恤百姓,收拢民心的事,最适合让陈云州去做。因为仁州是最后一个划入他们版图的州府,而且仁州没经历过什么大的灾难,百姓对陈云州的拥护不如其他几个州府。
这点不用林钦怀说,陈云州也清楚,因为他有小助手这个作弊器,当地百姓欢不欢迎他,达到了哪种程度,他只消看看拥护值的涨幅就知道。
他到了仁州,拥护值长了一批但不是特别多,而且多是【+1】,完全不像其他几个州那样暴涨。
“好,那守城的事就劳烦林叔了。”
陈云州笑了笑,下了城楼。
等他走后,林钦怀板着脸叫来阿东:“你派一队机灵的,跟着贾长明他们,看看他们到底去了哪儿。”
“是。”阿东看着林钦怀不大好的脸色,有些不解,“将军,敌军撤退是好事。难道您怀疑他们还有什么阴谋诡计?”
林钦怀深吸一口气:“不是。仇人送上门,却没能留下他们,我恨。这事你不用问了,派人盯着就是,看看能不能寻机安排人潜入西北军中,摸清楚西北军中的大致情况,有哪些将领等等。”
虽然打了两场仗,但双方的将领都留守后方压阵,并没有冲在最前面。
林钦怀只能通过斥候打探的消息,旗帜上的“贾”字等消息来判断来的是贾长明。
但这支西北军中内部的信息就不得而知了。
阿东第一次在林钦怀眼底看到如此刻骨的恨意,吃了一惊:“将军与那贾长明有仇吗?”
林钦怀摆了摆手:“你不必问了,赶紧去办吧。”
阿东踌躇片刻,乖乖听话离开。
林钦怀抿了抿唇,眼神望着西北军曾驻扎的方向,眼底的冷意如有实质。
当初他们带着陈云州逃离云州就是贾长明带人追杀他们的,有一半的兄弟都葬身在了贾长明手中,这样的仇如何能不报!
本以为这次能将贾长明给留下,谁知道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