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也算是老相识了,我有几句话想讲给你听,你愿意听吗?”
“孟司令,你是条汉子!当年能在黑水河干掉鬼子两个小队,就凭这……我服!
还有,你那个叫大虎的兄弟当年手下留情,没削掉我的脑袋,我记着呢,我领你们的情!
好吧!……有什么话你就说,我听!”
“武团长,你也是个老手了,以你的战斗经验来看,以你现在的处境和双方的态势,你还有坚守的可能吗?”
“嘿嘿,孟司令,我知道,今天这已经是死地了……可我还有最后一招儿,叫做破釜沉舟!”
“武团长,你也算是一条好汉,我听说,你打鬼子从不含糊,亲手干掉过十来个鬼子。
说心里话,我佩服你,不想让你死在我手上……听我一句劝,放下武器,赶快投降吧,我保证你们的安全。”
“对不起,孟司令,我武长胜是个军人,头可断,血可流,军人志气不能丢,正所谓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孟占山大怒,脸上勃然变色,抛去之前温和语气,怒骂道:“嘿!他奶奶的,还越说越来劲了!……本来以为你是个汉子,谁知是个糊涂虫!
还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你照哪门子的青?……你小子这么乱引用,文天祥都要从天上跳下来找你!
我说,死在抵抗外辱的战场上,那叫留取丹心照汗青!
与日伪勾结,自己人打自己人,那叫那门子的照汗青?那叫遗臭万年!……”
”我没有和日伪勾结!”武长胜的声音骤然拔高,不服气地争辩道。
“你是没有和日伪勾结,可你们的郭司令却和日伪眉来眼去,暗通款曲,三面夹击我抗日根据地,你小子知道吗你?
放着小日本不打,掉转枪口打自己人,让亲者痛,仇者快,我说,你们于心何忍呐?……嗯?……”
孟占山一口气说完,墙那边是死一般的寂静……
“武团长,你怎么不说话了?嗯?……在我的印象里,你武长胜还算是条汉子。
可你知道吗?当年你弟弟的惨死,完全是伊永贵和闫王寨狼狈为奸的结果,你武长胜和尹永贵有不共戴天之仇……
可是,你现在却放着血海深仇不报,却和仇人联合起来对付我们,武长胜!你那点血性都到哪去了?……你简直是个糊涂虫加大混蛋,混账加三级!”
里面突然传来一声暴喝:“胡说!你说我弟弟的死和伊永贵有关,谁能证明?”
“我!——”
武长胜刚刚说完,墙内就传来一声娇呼,众人的惊讶忐忑,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一个声音凄惨地道:
“武团长,我能证明!……
当年我父母惨死在闫王寨手上,我念念不忘。后来我终于查明,尹永贵原是闫王寨的三当家的,他为闫王寨出谋划策,偷袭我车队,杀死我父母和武长江连长,为的就是想嫁祸八路,让我们自相残杀!
武团长,我的话你信吗?”
沉默了片刻,院内传来武长胜的声音:“我……我信。”
“还有呢,武团长,你知道嘛,是谁后来踏平闫王寨,为你我报了大仇?”
“我不知道?”
“正是孟司令!”
“啊?”
院内是一阵良久的沉默,足足有一分多钟,里面才传来武长胜悲切的声音:
“孟司令!你说的挺好,放我们一条生路,可我们怎么才能相信你?”
孟占山一怔,随即道:“我说,我老孟一口吐沫一个钉,决不食言!”
“哈哈!孟司令,别怪小弟不相信你!……这兵不厌诈,小弟还是懂的,您还是换套说词吧。”
孟占山沉默了,他的脸色变幻不定,眉头紧锁,牙关紧咬,仿佛在紧张地思索着什么。
突然间,他像是猛然下定了决心似的,蓦地从藏身的石碾子后挺身站起,然后双手高举无遮无拦地朝大门口走去。
对面立即发生一阵骚动,随即传来“哗啦哗啦”拉动枪栓的声音。
孟占山面色平静,边走边说:
“好!为了表示我方的诚意,我亲自进去给你们当人质,这样总行了吧?……
他奶奶的,谁让老子看你顺眼呢?愿意把你当瓣蒜!……
我们曾经并肩作战,即使现在成了对手,我也没把你当成敌人,你小子要开枪就开枪吧,如果你不开,就放下武器!”
眼看着孟占山走了过去,一直在远处观望的廖政委终于按捺不住震惊的心情,隔着老远就大大喊大叫:“老孟,你疯了,你想干什么?”
鲁大明更是吃惊,他箭一般冲了上去,一把拽住孟占山的衣襟,“团长!不行啊,危险!你快回去!”
孟占山勃然变色,猛地一脚把鲁大明踹出老远,他两眼冒火,大声怒喝:“滚!滚回去——这是命令!”
说罢,他整了整衣衫,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