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点东西,把药压下去吧。”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蒋琛舟提着一盒水果,站在陈识身边。
“谢谢。”
“虽然是春天了,但温度还是很低,别穿少了。”
“有暖气,我就把外套脱了。”
“嗯。”
蒋琛舟看着因为生病而面色苍白的陈识,一时间有些犹豫。
“你——”
他欲言又止的,吊的陈识有点难受。
“阿舟,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
“你和陆执与的事情,我的建议是,还是算了,正好他也走了,你就借这个机会跟他断干净,好吗?”蒋琛舟语气放得很轻,他也不想惹得陈识太排斥。
谁知陈识下一秒便淡声道:“我会跟他彻底断干净的。”
蒋琛舟愣住,随即扬起的笑容里带了不少真心。
“他不是个好人,配不上你。”
陈识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而发去了一条石沉大海的消息的陆执与再次想起陈识的时候,是在今晚的第二个party里,为了欢迎他的回来,那些个狐朋狗友们折腾得非常热闹,陆执与都喝得有点昏昏沉沉了。
他拿起手机,看了眼几个小时前发给陈识,没得到回复。
陆执与干脆拨了通电话过去,但还没响起铃声的电话被嘟得一声打断在已经被删除好友的界面中,陆执与懵了一下。
“要跳舞了,一起去吗?”
来搭话的是今天新认识的音乐系的一个意大利男孩,他的英文发音非常性感,说话间半个人都贴到了陆执与身上。
“你先去玩会,我去打个电话。”
他思考了一下,朝男孩伸手:“你手机借我用一下可以吗?”
果然如陆执与所料,除了手机微信,他的电话号码也被陈识拉进了黑名单里。
而换了个陌生人的手机,电话立马就打了出去,没过多久便被陈识接听了。
“喂。”陈识的声音挺嘶哑的,像是被沙砾纸重重摩擦过。
陆执与眉头紧皱,出声喊他:“陈识。”
陈识愣住。
“你把我删了?”
电话那头呼吸声很重,但是没有说话的声音。
“你那天也没来送我,说好要给我的礼物呢?”
“我退了。”陈识说。
“你——”
“fn是你的谁啊?”陈识冷不丁问道。
陆执与立马就想起那天机场来送自己的人里还有蒋琛舟这个爱插一嘴的,他反问道:“蒋琛舟又跟你说什么了?”
陈识冷笑了一声,说:“他又能跟我说什么。”
“不管他说什么,你别信就是了。”陆执与已经走到安静不少的庭院里,他靠坐在白色长椅上,“宝宝,你声音很哑,是不是感冒了啊。”
总是擅长转移话题和矛盾,陈识上头的时候压根分辨不出任何,只能被他牵着鼻子走,但现在多了几分谨慎,才发现陆执与用来哄自己的话术不过那几样。
“你在家没有,我让人给你送点药。”
“不用了,我已经搬出来了。”
“这么快就找到房子了?”
陈识费劲地咽了咽喉咙,一些若无其事的关心好像在嘲弄陈识这两天极其复杂和崩溃的心路历程,他呼吸急促,大脑发热:“住在你的房子里,我感到有点恶心。”
陆执与哪遭过他说这种话,瞬间就皱紧了眉。
“陈识,你就非得说这种话惹我生气吗?”
想象中的浓情蜜意变成这样紧张的剑拔弩张,也不知道原本温柔小意的陈识是受了什么刺激,变得像一只刺猬,陆执与心里也烦得不行。
电话那头又沉默下来,半晌,陈识问他:“陆执与,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陆执与几乎暴怒:“蒋琛舟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你回答不了我的问题吗?”
陈识哑着声音的质问让陆执与心烦意乱,他猛地抓了一把头发,对陈识说:“从来不会有人问我把他们当什么。”
言下之意便很明了了,陈识没能想到自己逼出来的这句话的杀伤力能大到他连呼吸都在痛,拼命咬紧了牙,眼圈又热又红,这通电话他是一秒钟都打不下去了,直接按了挂断,脱手关机。
陆执与感觉自己被人甩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人甩了,说甩也算是一种美化了,毕竟他跟陈识也算不上什么正常情侣关系,这种情况只能说是散伙了。
盯着黑掉的屏幕,陆执与骂了好几句脏话。
这种抓不到事情缘由的烦闷折磨着陆执与,他深吸了一口气,低头冷笑了一声,跻身朝嘈杂的房间里走去。
为这点事儿忧愁,压根不是他享乐主义的性格。
只要有酒,有钱,有新的人,区区一个陈识,那还不是过客一枚,既然已经擦肩,那就只需要抛到脑后。
“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