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到地下室三层的距离,徒步大约有七分钟,这七分钟,要穿过大堂拥挤喧闹的人群,要躲避一层藏匿在黑暗中突如其来的枪林弹雨,要在二楼填满炸药的复杂地形里来回穿梭,然后再到三层,那里不知道还有什么在等着他。
这一年里他没有多少时间睡觉,被追杀和暗杀别人的经历却早已突破表值,这些小喽喽他还不放在眼里,即使他们手里的枪比他拿在手里的那支要大上几倍,可论起速度和爆发力,他们差他太多。
对他来说,黑暗是最好的帮手。
他看了看腕上的手表,还有四分钟,这短短的时间里,他须得多等上那么一会儿,等到fbi们开始行动,帮他吸引大部分注意力。
一分钟以后,忽然有声音躁动起来,他侧耳倾听了一秒钟混乱的脚步声,从腰后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后段的刃被磨成锯齿状的刀槽,这一种比平刃的要粗/暴,它所造成的伤口会导致流血量剧增,不出十五秒就失血过多死亡。
ro神不知鬼不觉潜到三楼,一手拿枪,另一只携着匕首,他眉毛紧压着,脑海里却突然想,黑色西装真心不方便,白瞎了他辛辛苦苦熨的。
他一刀割开了两边缜密的袖口活动两下手腕,呼吸渐缓。
预料到警方那边造成的慌乱,他猜测守在三层的至少不会是跟在arc身边的那两个人,只要不是那两人,他就有七成把握把依依带出来。
若是那两人,恐怕他今天就得灾在这了。
事实上他猜得没错,守在门边的,是那个一手将他带到身边栽培的――jagurs。
是那个最接近“染”核心――arc的男人。
(阿斯:此意为最接近arc的男人,我知道乃们想歪了,我也想歪了。)
未免伤及“无辜”群众,局里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思考对策,躲藏在几百米外狙击点的金发狙击手bryan掐灭了指尖的烟火,想着是不是朝大堂内的的水果盘来上那么一枪。
所谓枪打出头鸟,刀疤怎么还不动手,她皱起眉,一脸铁青,混蛋不要在这个时候大姨妈造反啊啊啊啊!!!
她抽了抽眼角,比之前更沉静了,我是块石头是块石头是块石头――――
刀疤终于开了第一枪,她满意的看到先前瞄准的水果盘四分五裂,顿觉神清气爽。
人群慌乱,尖叫声几乎掀了房顶,浑水摸鱼此时再好不过了,不过她还是没有动手,必须是一击杀,她看站在arc身边那个红发女人可不是吃素的,对方能仅凭声音判断出枪弹的来源,她最好还是不要冒这个险。
至于另一边那个铁灰色西装的男人,谁爱对付谁对付去好了,她的任务只是狙杀arc,现在还不是时候。
地下三层,ro捂着肩膀血流汩汩的伤口,脸色苍白。他脚下趴着一个人的尸体,还是温热的。
jagurs……
他厌恶的皱着眉,深吸了一口气,弹夹已空,左手掌心被子弹贯穿血流不止,只剩下一只手拿刀,尽管抢过了叫de家伙手里的另一把钥匙,到底还是让他溜了,算了,时间紧迫。
“咔哒――”
ereen一直向后缩,背靠着冰冷似铁的壁板,将那柄寒光四射的匕首横在胸前。
“依依……别怕,是我。”
那声音从对面传进来,冷冷的音线,却包裹着温柔的弧度。
ereen用力抿了抿嘴唇,把手掌放进那人伸过来的手心里,他握紧了那只手一下就把她拉了出来,“没事了,我们走。”
这句话,她已等了太久太久。
黑暗里只剩下呼吸相交的声音,急促,湿热,肌肤相触的温度,她冷的像块冰,他却比火还热。
ro紧紧抱了她一下,一只手抱着她,另一只手松开了那把刀,那是他身上,现在,唯一可以称为武器的东西。他用那只完好的手把另一边的“黑盒子”打开。
一个满头白发的中年人闭着眼睛从那里爬了出来。
他身上削瘦的可怕,苍白的皮肤包裹着骨瘦如柴的身体,发及肩背,刺啦毛糙,身上穿的衣服却很干净。
从见到他的那一眼起,ro突然就说不出话来了,因为他的话语都被堵在喉间,只有眼泪疯狂的涌上眼眶,他眨去眼里的泪水,再没有哪一刻,让人如此煎熬幸福。
他死死的抱紧ereen,埋首在她冰冷的颈间,滚烫的泪水沿着伤痕累累的肩膀一直滑落,她咬着牙,颤抖的厉害。
ereen勉强可以走路,但是arnold不行,他的腿几近瘫痪,眼睛也看不见,他需要他来扶持,记忆力父亲的面容终于清晰起来,他摸了摸ereen的脑袋,把黑色西装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肩上,撕下白衬衣的一角绑在那人的眼睛上,一手将他抱了起来。
现在,他两只手负担着生命的重量,无法再拿地上的武器了。
ereen捡起了那只沾染着鲜血的匕首,握的很紧很紧。
她哑声说道:“整个别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