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总算有了一点发火的迹象,他反而安心了一些。
“俗话还说,伸手不打笑脸狗。一边吃着我的下午茶,下手还这么重?”
“我告诉你,陆迦南,”江菀柔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你别以为用苦肉计和糖衣炮弹就能把我迷惑住。”
“我怎么就迷惑你了?”表情渐渐从陆迦南的面上恢复了。
甜点供应的能量让江菀柔的脑袋重新运转起来了。
“你怎么找到我这儿来的?”她还是藏不住起初的好奇心。
“我看家里你的行李箱没了。”
“那万一我去了其他地方呢?”
“凭着我作为老公的直觉?”陆迦南歪了歪脑袋。
“认真点儿,我和你进行严肃对话呢。”她拍了拍桌面,衬着桌布只发出了闷闷的小声。
“那还用问?肯定是手机定位呀。”陆迦南点开了手机屏幕,“不过话说在前头,这可不算跟踪。”
江菀柔凑过去看了一眼,是自己下载的家族成员定位系统的应用程序。
上次在山阳酒庄喝醉酒,被陆迦南寻回家。经过陆迦南的强烈要求,理亏在先的她不得不在手机里安装了这款可以随时定位各自位置的app。
不过,日常里同进同出的时候多,除了防范出去应酬的时候找不到人,两个人后续几乎都没关注过这个app。
没想到装了几个月,第一次使用就派上了用场。
“你几点出发的?”江菀柔在心里换算了一下时差和路上需要花费的时间,估计自己走之后没多久陆迦南也就出发了。
“具体几点我忘了。”
“累不累?”
在暖气的加持之下,一夜未眠的疲惫如潮水一般倾倒在陆迦南的身上,双眼皮的褶皱已经快变成三眼皮了。
“你说呢?你也真会挑时间,正好赶着人家全城交通大罢工,路上堵了好久。”
关于这一点,确实是自己的疏忽,同样吃了苦头的江菀柔脸上现出了讪讪的神色,小声嘟囔道,“我怎么能提前知道呢。”
“你问我,就知道了呀。”陆迦南将胳膊肘支在覆盖着天鹅绒座椅的扶手处,微微按住太阳穴,“我还特意把到达时间安排在了周一。”
“有这层原因?”她真不知道。
“那说说看吧,你为什么无故旷工?”
“旷工?”江菀柔朝着还没来得及动刀子切开的水果塔,直接一叉子就结结实实地扎进了馅心儿,“你在说什么?”
“不是你自己说的么?”陆迦南一把抽出了她手里的叉子,连带着其上的水果塔,咬了一大口,“周五不舒服在家休息,周六到实验室补班,是不是你说的?”
“我当时是这么说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当时刚睡醒,江菀柔不记得自己讲过那样的话。
“你还要赖掉不成?还有,实验室里你培养的植物肉,你还管不管?”陆迦南将叉子轻轻地丢回了盘子里,金属碰撞到陶瓷之后发出振动的声响。
“上次的实验失败了,”江菀柔将双手收回,放回了膝盖上,“我想等这次学习之后再回去重新做,我没有赖掉。”
“你终于记得自己是来学习的了?”陆迦南打量着她。
江菀柔下意识地直着背向座椅靠背退了一点点,“其他人呢?”
按照原先的出差计划,她本来应该和大部队一起搭乘周日晚上出发的班机,于周一白天飞抵伦敦,开展为期一周的海外素食主义植物肉相关主题的商旅出差。
“当然是按照原计划出发。”
“那你呢?”
“你问我?”陆迦南松开了原本扶住额头的手,转而将手臂撑在桌面上撑住了下巴,“我是来找我无组织无纪律、离家出走的老婆的。”
“我无组织无纪律?有人还不讲商业武德呢。”江菀柔放下了手里的杯子,“看你的样子,好像也不饿。既然这样,我们回去算总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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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莓酱奶油司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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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往那边去点儿。”
江菀柔朝着陆迦南低声说了一句,又推了推,并没有任何效果。她抬头看了看后视镜里面映出睡得沉沉的陆迦南,脑袋随着出租车的颠簸轻微地晃了晃。
只能往他的身旁挨了挨,稳住他眼看着就要耷拉到自己肩膀上的脑袋,以保证他的脖子在到酒店之前不会落枕。
以往都是她在陆迦南的副驾驶座上睡得东倒西歪,陆迦南困成这副样子还真是罕见。
“阿园,到酒店了。”来开门的门童还是昨天那个年轻的小男生,江菀柔赶紧拍了拍陆迦南的脸。“你回房间再睡。”
她将眼睛半睁半闭的陆迦南向车外赶,门童赶紧上前搀扶,同时偷偷瞄了一眼江菀柔。
我可不是什么可疑人物,江菀柔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