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沐风扔了块竹片进石灶里,陡然转头冲林清玖喊,“哥哥。”
林清玖一脸懵圈,抬眼看过去,“嗯?”
沐风笑容灿烂,“没事。”他立马回头,对许灏瑞讨好喊:“哥夫。”
我可真是个小机灵。
许灏瑞无语。
“你不让我喊你哥,唤个人喊哥也一样。”
林清玖听见他俩的对话:
“喊什么也没用,你看着点火。”
许灏瑞快速地剥去野鸡的皮毛,把皮毛埋在竹根下,向林清玖要来了匕首,割了一块鸡肉,切碎,放入沸腾的白粥里,又削了四五片生姜放进去,用大勺子搅拌。
叮嘱沐风,“火可以小一点,但不要让它灭。”
沐风对他比了个手势,“哎,哥夫,你们这么有闲情,来山里野炊吗?”
许灏瑞头也不抬,回他:“不及你有闲情,大老远地从北方城里,跑到南方山里。”
他把野鸡放到溪水里清洗好,抹了盐,架起来又刷一层豆油,起火烤。
你家崽力气挺大
沐风仍旧不死心与他搭话,“哥夫喊猎户叔师傅,哥夫也是打猎为生?”
“以前是。”
“那如今呢?”
“种地。”许灏瑞拍了拍他肩膀,让他把位置腾出来,他要往粥里放调料,随后用打湿的帕子,垫着锅耳,把瓦锅拿到地下。
往灶里撒了把干土,将土豆扔了进去,再搬来石头将石灶口和顶端封起,考着刚烧粥还未散去的热气,把土豆烤熟。
沐风蹲在一旁对着那锅鸡丁粥,流哈喇子,肚子配合着奏乐。
许灏瑞转身想起来,见着他这副模样,愣了一下,“你多久没吃东西了?”
“啊,没,没多久,今日还未进食。”沐风意识到自己失态,抬手摸了摸嘴角,赶紧起身问,“用何盛粥?”
许灏瑞把猎刀递给他,指了指不远处那根余下的竹子,“你自个弄个竹筒吧。”
沐风傻眼,拿着刀,对着躺在地上的那根竹子,无从下手。
看着他砍坏了好几节竹子,也没弄好个竹筒下来,林清玖对坐在身旁的许灏瑞,道:“阿瑞,去帮帮他吧,再这样下去,得浪费多少竹子。”
“让他自食其力去。”许灏瑞把林清玖的小脸转了过来。
张大壮回来了,许灏瑞接过他手上的野兔和野鸡,在溪边处理。
见沐风捧着一截竹筒过来,筒口还有刺,张大壮看不过去,拿着匕首帮他削磨光滑了,才递回去。
沐风坐在奶娃儿对面的竹席上,捧着竹筒喝粥,看着林清玖在喂的小胖娃儿,忍不住道:“玖哥,你这孩子和我家侄儿真的长得有几分像欸,这也太神奇了。”
“是吗?你哪儿人?”林清玖打量他样貌,否定了心底刚升起的猜测。
“京城人士。”沐风坐直了身子。
“噢,可能是可爱的崽都有点相同之处吧。”林清玖漫不经心道。
沐风赞同地点头,“对,都圆嘟嘟。”
林清玖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一阵无语,望着眼前的小胖娃,替儿子强辩道:“他还小,等长高了肉肉就不会挤在一块了。”
张大壮:“这样的娃儿才好。”
栗崽只顾着吃,全然不理会大人们在讨论的是谁。
不多时,许灏瑞将三只野鸡和一只野兔都拿了过来,放在两张竹席之间空地的大叶子上,又把土豆挖了出来一起兜了过去。
许灏瑞和小夫郎、孩子坐在一张竹席上,张大壮和沐风坐另一张竹席,边喝粥边撕着烤肉吃。
许灏瑞往栗崽手里塞了个米糕,让他自个玩,并用腿拦住他,不让他往外爬。
吃饱后。
张大壮问沐风,“你从京城这大老远地跑来干嘛?”
沐风盘着腿揉着吃撑的肚子,“有道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便离家出来游历,从北一路往南。”
“我从二月开始便出京,随着商行坐船南下,到了富庶的江南,游玩了一阵,最后又一路坐着马车游玩下来,就到你们这。”
“就你一个人?”
沐风摇头,“我带了一个小厮,只是最近我们被贪婪的歹人盯上,他去把人引开了,我们暂时失散了而已。”
许灏瑞觉得这事不出意料,就算他没有那包金叶子,光他腰间的玉佩和匕首,也能让人盯上,偏这人还不知道财不外露的道理。
张大壮继续问他,“瞧你年纪不大,家中爹娘放心你出来?”
沐风笑得一脸狡黠,“自然不能够与他们明说,等他们发现后,我都已经走远了,他们也奈何不了我。”
张大壮:“”
是个熊孩子无疑。
许灏瑞提醒他道:“已吃饱,你该下山了。”
沐风问:“你们不下山吗?咱们一道吧,反正都是去一个村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