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兴旺直直摇头,“他是谁?我不认识他,我更没有指使过下人去打人,不关我的事。”
许灏瑞瞧着他装愣充傻,棍棒不留情地打了下去,棍子打在肉体上的闷响,让被捆着的冯聚财感到肉疼,不禁转过了头,不敢看。
许灏瑞在贺兴旺吃痛的张嘴大喊时,一把将桌上的鸡腿塞进他嘴里,堵住了他叫喊。
栗崽被林清玖固定住了脑袋,向着桌上伸手,奈何收不够长,
贺兴旺卷缩在地上抱着肩膀痛苦呻吟。
许灏瑞冷声道:“再不说实话,我把你另一只手也废了。”
贺兴旺养尊处优多年,受不得这等痛,颤抖地把嘴里的鸡腿拔出来,扔到一旁,弱弱道:“我只是吩咐人搅乱他的生意,让他做不成而已。没叫人把他打残,打人的注意都是下人自作主张干的,与我无关啊。”
贺兴旺抹了把眼泪,“我,我会找人送银子去给他补偿。你就饶了我这回,以后我再也不让人去搅乱他的生意。”
栗崽听到哭声,扭头要看,被林清玖捂住了眼,小嘴不满地咿啊叫着。
许灏瑞道:“哦,你是主使者”
未说完,厢房的门被敲响,外面的人,小心翼翼道:“老爷,小的把卖身契拿来了。”
许灏瑞看向冯聚财,说道:“让他从门缝塞进来。”
冯聚财磨牙,冲外面喊道:“从门底下塞进来。”
见许灏瑞被转移了注意力,贺兴旺松了口气,吃痛地坐了起来
许灏瑞走过去捡起卖身契,看过后,递给林清玖,等小夫郎确认过没问题后才收进怀里。
冯聚财开口,“这下可以把我放了吧?”
许灏瑞走到桌旁,瞥见窗外,街上大群清一色护院打扮的人往这儿跑来,眸底划过一道狠厉,转头温声把小夫郎喊过来。
他一脚把桌子连带着冯聚财踹到门边,拿着棍棒,余光注意着护院们,见他们都进了聚宝楼后。
走近贺兴旺照着他的右腿,打去,“你的人打断了我买主的腿,让他做不成生意,那你也是罪有因得。”
他扔下棍子,不理会身后捂着腿,失声痛吟的贺兴旺,抱起小夫郎,安抚道:“别怕,捂住栗崽的眼,抱紧崽,我会抱紧你的,别怕。”
林清玖见他看着窗外,隐约明白他要做何事,心脏不受控制地扑通跳,下意识收紧了双手,箍紧栗崽。
许灏瑞听着门外的动静,确定护院们都上来了,起身从窗户跃下,稳稳地落地,不带停歇地在街道上奔跑起来。
林清玖悬起的心也落了下来,只有栗崽不明状况,愣住,在小爹爹怀里一动不敢动。
如何扳倒他们
护院们好不容易破门而入,见里边残的残,晕的晕,还有几位弟兄们被捆绑着,不禁傻了眼。
贺兴旺边哀嚎,边吼道:“人从窗户跳下去了还不块去追!把那汉子留一口气给我带回来,那美人儿和孩子也一并带回来。”
“是。”护院长带着一群弟兄们冲下楼,到街上,那位兄弟指着前方奔跑的许灏瑞,道:“就是他们一家三口。”
护院们二话不说,追了上去。
待护院们都出去后,冯聚财的小厮,才急忙跑进去,贺兴旺浑身冒着冷汗,吃力地抬右手喊他,“快,快去给我请大夫,嘶哈,疼,疼死了。”
贺兴旺半侧着身子,失去血色的双唇不住哆嗦着。
“贺老爷,稍等,我家老爷呢?”冯家小厮站在门边左右张望,巡视一圈也没找到人,急嚎:“老爷啊,您在哪呢?”
贺兴旺额上的青筋突突直跳,闭了闭眼,咬牙挤出声道:“别鬼嚎了,你看下门后。”
原先抵着门的桌子,被暴力破门而入后,被半敞开的房门挡住。
小厮忙进来几分,拉开门,露出了尚不知死活,与散架的桌腿一同躺在地上的冯聚财。
小厮扑通一下跪到地上,控制不住颤抖的手伸去探鼻息,小厮的动作维持了片刻,贺兴旺见状,顾不上身体上的疼痛,心脏高高悬起。
完了,冯老哥没了他可担待不起,一口气没上来,两眼一翻,不省人事。
温热的气息扑打在粗砺的手指上,小厮如劫后余生般,跪坐在地,长长舒了口气。
钱掌柜在一楼安抚着被护院门匆忙进出惊扰到的客人,好不容易把人安抚好,抬手擦着汗,走上二楼。
瞧到一片狼藉的雅间,看清躺在污秽地板上的东家,眼一黑,腿一软,差些晕倒,幸亏扶住了墙壁。
缓了缓,转身喊来小二,小声叮嘱人,去请大夫过来,还需带着人从后门进入,切不可再惊扰了楼下的客人。
他便走了房,把门关上。
后来,便有了沐风和张大壮迎面赶来时,看到的那一幕。
“啊,原来如此”沐风叫好道,“该,就该教训他,还真无法无天了,做生意本该各凭本事,怎能派人去伤害他人。”
“竟还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