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许灏瑞含笑应道,收拢了手臂,把软乎乎的人儿紧紧抱在怀里。
次日早晨,许灏瑞如往常般早起,把栗崽从摇床上抱起,放到林清玖身旁。
他将早饭做好后,在院中洗竹席,张大壮伸着懒腰从房里出来,见状,笑道:“栗崽又尿床了?你怎不给他多垫几张棉布在身子下。”
许灏瑞含糊地轻嗯一声。
张大壮已经习以为常,走到灶房门口洗漱,望了眼屋内,奇怪道:“欸?清哥儿今儿起晚了?”
往常这个时候,林清玖已经起来了。
“嗯,或许是昨日忙累了,我没吵醒他。”许灏瑞一脸正经道。
张大壮点头,放下洗脸的帕子,向酒坛的位置走去,边问,“昨日还剩几坛酒?”
“已经喝完了。”
“啥?三十坛,一坛也没剩?”
“嗯。”
张大壮不信,走过去数了数空坛子,一脸不可置信,砸了下手,嘀咕,“看来他还是买少了。”
许灏瑞把竹席往大竹竿上挂起,转头看向他道:“师傅不是照着人数买的吗?我看就差不多,大家昨日都喝尽兴了。”
“哈哈,是嘛,那就好,只是咱们现在去镇上不方便,原以为能留个一两坛,我平日里喝上一两口。”张大壮可惜道。
“咱们不是还有鹿血酒,师傅想喝酒,就喝几口便是,还能补身子。”
张大壮摇头,“不行,那多珍贵,要省着喝。”
许灏瑞无语半晌,“您可别放坏了,我看还剩挺多,我和清哥儿不爱喝,多半还是要您喝,别舍不得,没了我给您再活捉一头鹿回来。”
张大壮这才点头,“你们不爱喝也要喝点。”
贺府。
贺夫人过来探望贺兴旺,见人还未醒来,便挥手让人下去请府医过来。
“如何?老爷他为何还不醒?”
大夫收回把脉的手,站起身,微弯腰垂眸,恭敬道:“额,这,禀夫人,老爷之所以还未醒来,许是惊吓所致,身上的剩伤无大碍,只是腿折需尽量卧床修养百日。”
贺夫人颔首,“下去吧。”
“你们可记住了?”她转头问向立在一旁的丫鬟和小厮。
“记住了夫人。”
“那你们好生照看着老爷,老爷醒了,派人告知我一声。”
“是。”
贺夫人吩咐完后,转身款款向外走,碰上了前来的赵莲。
赵莲福了福身子,“夫人。”
贺夫人语气平平,“赵姨娘随我来吧,老爷尚未清醒,上我那去坐坐。”
赵莲迟疑福身,“是。”
贺夫人坐下后,身后的丫鬟立即上前给两位主子斟茶。
“坐吧,一家人无需多礼,你进门也快有三个月了吧?”
贺夫人打量她,她秀丽的小脸圆润了些许,肌肤也白嫩了许多,没了那股农户出来的乡土气息。
赵莲点头,“是的夫人。”
贺夫人盯着赵莲的肚子,“还没有动静吗?”
赵莲摇头。
“抽时间让大夫来给你看看吧,老爷平日里可有与你说过什么?”
赵莲疑惑地抬头望向她,“并无,不知夫人想知道何事?”
赵莲在院里战战兢兢了近三个月,贺夫人也没有刁难过她,除了偶尔要服侍贺老爷,她日子过得还不错。
贺夫人抿了口茶,“无事,随口问问,老爷近来身子不适,你有心便多去他身旁照顾吧。”
“是夫人。”
赵莲满脑子糊涂,走出了夫人的院子,想不明白贺夫人找她有何意,就为了简单聊几句?
贺兴旺猛地惊醒,额上冷汗涔涔,张嘴大口喘息。
“老爷醒了,老爷醒了!”榻前的小厮高兴喊道。
丫鬟上前查看,连忙道,“你照看着老爷,我去通知夫人。”
贺兴旺拉住小厮的的手臂,恐慌地问道:“冯老哥呢?他没事吧?”
“老爷安心,大夫说了冯老爷无事,只是磕到头晕了过去,现在正在外院歇息。”
“那便好,那便好。”
他想坐起身来,这才注意到自己左臂和右腿都捆着布条,愣神,“我的手和我的腿怎么了?”
“老爷别动,大夫说您要好生躺着,您左手和右腿都折了,需躺床上静养。”小厮上前给他多垫了个高枕。
“!”
贺兴旺反应过来,他是被那姓许的小子打折了手和腿,怒吼道:“那小子呢?!把人给抓回来了?让下人去把他的双手和双腿都打断!”
三十来个人,就不信他带着两个拖油瓶还能打得过。
小厮噤声。
贺兴旺不悦地冲喊道,“问你话呐!是哑了,还是聋了?。”
小厮嗫嚅道,“没,没抓到,咱们的护院们都被打伤了,目前都在家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