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万籁俱寂,周围的冰雪仿佛也跟着消融。
桃花源
他执剑的手一顿,面色发白。
徽月见他收剑,捂住被割破的手指,火辣辣地疼。
没有一句道歉啊。
她眼中流露出些许厌恶,拔下发间簪子隐入袖间。
“他们应该还在附近,没走远。”
明明外边还是春天,岩壁上依旧覆盖着厚厚的冰层,在外力作用下开裂出好看的冰花。
里面虽没外面冷,徽月还是一连打了好几个寒颤,寒毒要是在这里发作就完了。
她咬牙问:“有没有看见槐七。”
都被盯上了,按理来说他现在也在天山,得想办法让他输点内力。
她狼狈的神态尽数落在路今慈眼中,他不自量力地瞥了徽月一眼,讥笑道:“都这样了还想着那个鬼修,你那未婚夫眼光倒是好。”
哦对,他根本就不知道她身上的伤是为谁而受,所以才会在这肆意嘲讽。
徽月忍耐着才不至于疼得皱眉:“多谢夸奖。”
说得干脆,路今慈停下脚步望着她苍白的面容,心头仿佛有一团无名的火在燃烧。
他咔嚓一声捏断旁边的冰凌,冷声说:“那便离我远点。宋小姐高风亮节,恐怕是不屑于与我一路。”
可外边的风雪早将洞口堵住,谁也不敢贸然出去。
路今慈早走在前面,搞得徽月现在往里走就跟跟踪他一样。
她绕开他走在前面:“是不屑,所以你能换个方向吗?”
生怕在这将这个神经病逼急了,徽月加快脚步往里走,奇怪的是越往里冰雪越少,温度也回暖了许多。
她不敢放松警惕,这地方真的很怪,来时就被魔物盯上师兄到现在都生死未卜。
瞥了眼路今慈也往这走,真是阴魂不散。
但当前最要紧的还是天山冰髓。
走到洞穴的尽头,里面是一个开阔的世界。无尽的冰雪消失不见,徽月抬眸眼前是一望无尽的原野,阡陌小路边野草郁郁青青生长,各式各样的花也开得繁茂,空气中飘着奇异的花香,只像前走一步就随处可见老人小孩在田地里耕作,俨然一派祥和的气氛,与死气沉沉的冰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对劲。
经历刚刚的事徽月已心生警惕,他们与掳走师兄的人总不会是一伙的吧?
她下意识瞄了眼路今慈,他好像并不惊异,撞了她胳膊一下就往下走。
神经病。
徽月还巴不得他在前面送死,为了逃避寒冰窟他可真是不要命。
只是路今慈浑身煞气一过去周围人全盯着他看,孩子直接怕得躲在大人身后。
还是这样不讨喜啊,徽月上去就将他扯走,温声说:“小妹妹,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或许是她更亲和,小孩点点头。
徽月便继续道:“你有没有看见一群打扮与我差不多的人从这里路过。”
小孩摇摇头,看旁边路今慈凶巴巴的表情很是怯懦。
徽月正有点失望,旁边的大人却是说:“看样子你们是从山外来的吧,也是幸运误打误撞来了这里,你那些朋友倘若遇上他们现在可就是凶多吉少。”
她疑惑:“他们?”
那些变着法子将他们引诱到天山的人?
那人放下锄头,继续道:“嗯,就是那些总喜欢装扮成别人模样的魔,他们的头儿是邪魔,害死了我很多先祖,后来我们的祖先为躲避邪魔就找到了这处山洞,祖祖辈辈在这里繁衍生息至今。”
徽月神色失态,千万年前的仙魔大战之后邪魔就已经消失殆尽,直到未来路今慈横空出世邪魔才重新在人世间泛滥,生灵涂炭。
邪魔怎么会出现得这么早。
前世鸢儿也是死在邪魔手中的?
她又想起了前世疯疯癫癫回来的徐情歌,脑内东西串联起来。
为什么会是这样。
“姐姐,你怎么了?”
小孩忧心忡忡的声音将徽月思绪拉回,重来一世,还是什么都改变不了。
徽月不死心:“老伯,那你可知天山冰髓的下落?”
哐地一声,她目光被吸引过去发现是有人不小心锄到了石头,周围人看她的眼神瞬间充满了敌意,是不是说错话了?
徽月一时也懊恼,天山冰髓在世人眼中弥足珍贵在天山自然也有弥足不轻的地位,这么贸然的确很唐突。
她勉强笑道:“我只是在山外听说过有些好奇这样的稀世奇珍是否真实存在,并无恶意。”
那人缓过神来:“原来是这样,我看天色也不早了,不如今晚就在我屋里歇息,天山冰髓说来话长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说清的。”
路今慈拔出眼,眸色冷然:“少废话,冰髓现在在哪?”
小孩哇得一声大哭起来:“爹爹,哥哥好凶,我不要他住在我家。”
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