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将再也不会放开。
闻峋以此生最肃然、最郑重的语气道:“我愿意。”
司仪又转向姜渔:“这位姜渔先生,你是否愿意对面这个人成为你的伴侣,与他在神圣的婚约中共同生活?无论疾病或健康,贫穷或富有,美貌或失色,都愿意爱他,尊重他,信赖他,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姜渔却没有立刻回答。
安静如同潮水一般,在偌大的礼堂里漫延。
就在闻峋紧张得手掌都浸出汗时,少年才抬起嫣然巧笑的一张脸:“闻峋,我无法保证我以后还会不会喜欢上别人,我只能告诉你,我现在喜欢你,比喜欢旁人多一点,如果这样你还想和我结婚,就帮我戴上戒指,好不好?”
闻峋望着他,目光深邃如海,又灼烈似火。
他从司仪拿着的戒指盒里,取出小一号那枚婚戒,坚定地戴在了姜渔的无名指上,然后低头,在少年白皙手背上落下一吻。
“我知道,但我会一直爱你。”
“嗨,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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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静寂,白日的一切喧嚣都沉淀下来,薄雾似的月光从窗前透入,洒在装潢精致的卧室内。
姜渔一路被男人抱进来,放到宽大柔软的床上。
刚洗过澡,少年身上还带着温热的水汽,一身雪白皮肤都残留着被热水蒸出的薄粉,一双杏眼也湿漉漉的,乌黑透润,像泛着水光的黑曜石。
未擦干的小水珠顺着他的侧脸滚下来,落到线条漂亮的锁骨窝里,晶莹剔透,衬得肌肤如雪般莹白。
闻峋视线直勾勾地望着少年,喉结滚动。
明明刚才洗澡的时候什么都看过了,他却觉得此刻少年半拢着睡袍的样子,比刚才还要诱人,仿佛一朵半开的玉兰花,每一朵花瓣都在引诱着人去剥开它。
他动作轻柔地把少年平放到床上,尽管喉咙已经干渴得几欲哑掉,仍然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小渔,我可以亲你吗?”
姜渔脑袋陷在柔软的枕头里,黑发散乱地搭在布料上,显得整个人慵懒又柔软。
他眼底带着笑意,并不回答闻峋的问题,反而伸出细白的手指,捏住了男人线条硬朗的下巴,觉得好玩儿似的,在上面捏来捏去:“你的笼子呢,跑到哪里去啦?”
少年今天喝了酒,到现在已经有些有些醉了,双颊染上云霞似的薄红,眼底也似盛着朦朦的醉意,粉面桃腮,娇俏可人。
闻峋望着他这副模样,只觉得身上愈发热了,他声音沙哑地说:“你今早上亲手给我取下来的,我收好了。”
姜渔说:“那是在人前我没让你戴,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了,你怎么不戴上呀?真是条不听话的坏狗,我不喜欢你了。”
尽管知道姜渔现在半醉着,说出来的话不能完全当真,但听到这句话,闻峋的心脏还是倏地漏了一拍,身体都被一种突如其来的恐慌感占据。
他有些不安似的握住少年的手:“对不起,我现在去戴,你不要不喜欢我。”
说着便要起身,可姜渔却咯咯笑起来,一把扯住他胸前的领带,将他拉了回来:“骗你的,戴上还怎么亲呀,你是笨狗,比褚弈还笨。”
面对少年贬低般的调笑,闻峋一颗悬着的心却终于落到了地面上:“嗯。”
他这前半生过得顺风顺水,在商场上叱诧风云,但面对姜渔,他的确是只能被牵着走的笨蛋,是一败涂地的输家。
但事到如今,闻峋早已不在乎输赢,他终于认识到在爱情里输赢是没有意义的,姜渔此刻在他怀里,这才是最重要的事。
灯光下,少年笑得眉眼弯弯,眸光迷醉,一双眼睛像是倒影在酒液里的月亮,勾着人去尝。
他把玩着男人的脸,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闻峋,那个东西你以后都不要戴了,戴久了脸上会有印子,丑死了,你的脸要是变丑,我才是真的不喜欢你了。”
闻峋眸中神色变了又变,说不出是欣喜还是担忧,但最终还是听话地回答:“好。”
姜渔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脸:“真乖。”
闻峋握住少年香软的手,仿佛解渴一般,将脸颊贴在上面蹭了又蹭,鼻息粗重。
嘴巴上的笼子被取下来了,却仿佛有无形的笼子与锁链,永远地被套在了他的身上。
他目光灼灼望着姜渔,像是燃烧到极致的火焰,语气却小心翼翼,近乎虔诚:“小渔,现在可以亲你了吗?”
姜渔巧笑倩兮,轻轻“嗯”了一声。
闻峋便如同终于得了赦令的囚犯,对着少年水润润的嘴唇,急切地吻了下去。
他大手穿插进姜渔乌黑细密的发丝里,托着少年的后脑,将他的脸颊微微抬起来,以便承受自己的亲吻。
这是一个极具占有欲的姿势,即使再怎么克制,男人骨子里也是强势与霸道的,他的内心有着深深的渴望,想要将爱人完全掌控在自己手中。
重逢后,除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