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江卿漫皱眉重复。
傅南桀喉结滚动。
“什么?离婚?雄父要和雌父离婚?”稚嫩的惊呼声响起。傅南桀低头看见江卿漫的脚边,是一只穿着小鲨鱼睡衣的幼崽。
“哼唧!”咪咪的哼唧声紧随其后。
傅南桀看到一只灵猪从幼崽的腿间挤进房间,咪咪眨了眨黑豆眼。他动了动唇,还没说话,房门继续打开,一只猴子出现在幼崽的腿边。
傅南桀瞪大眼,等待着马喽说出熟悉的三个字,他从来没有如此期待过那句话。一片寂静中,时间是如此的漫长。
马喽张开嘴,上下开合,一字一句发音清晰。
≈ot;离,婚?≈ot;
傅南桀额角落下一滴汗,划过僵硬上扬的嘴角。
不愧是上辈子的老祖宗,真是个语言小天才。
猴子的声音飘荡在空气里。
直到尾音消失,傅南桀和门口的一大一小、一猪一猴还在无声僵持。
江卿漫第一个反应过来。
雌虫眉头舒展,恢复平静,弯下腰抱起江千洛,转身大步离开。
“我们怎么走啦?还没有听到睡前故事呢。”幼崽不解问道。
离婚怎么啦?离婚就不能听睡前故事了吗?
小孩头上还戴着大大的鲨鱼帽,抬起头时盖住了半边脸。
江卿漫向后调整了下帽檐,露出那对天真的眼睛, ≈ot;明天再听。≈ot;
“为什么不是今天?”好奇宝宝上线。
“因为——≈ot;江卿漫极少说谎,有些卡壳,“雄父要睡觉了。”小孩撅起嘴, ≈ot;雄父明明是要和你离婚,才不是睡觉。≈ot;
江卿漫脚步顿了顿,加快脚步回到幼虫的房间,放下江千洛, ≈ot;嗯,洛洛先睡吧。≈ot;幼崽翻过身,背对着雌父,不满道, “哼。”
雌父骗虫。
江卿漫沉默了片刻,不知道如何应付小孩子的脾气,≈ot;……洛洛晚安。≈ot;他给小孩盖好被子,打开小夜灯,轻轻合上门。
关上门的一瞬间,对幼崽束手无策的雌父收敛起所有情绪,面上无波无澜。江卿漫回到傅南桀的房前。
房门依然大大敞开,和离开前一样。
傅南桀不见了,但是床上多出一个鼓起的大包。猴子蹲在床尾处,看着床下的灵猪嘎嘎笑。咪咪扭了扭小屁屁,接着前肢奔起,带动全身努力飞跃——
≈ot;嘣!≈ot;
脑袋撞到了床沿。
马喽乐不可支, ≈ot;离婚!≈ot;
“哼唧!”咪咪原地转了两圈,再次起势,小小的黑豆眼中,倒映着猴子的身影。
它目光坚定,勇敢跳起——
≈ot;嘣!≈ot;
头仰得太高,撞到了下颌骨。“唧!”咪咪倒地,浑身僵硬。
呜呜,居然撞到了这里,好受伤,好难过。
马喽啪啪拍手掌,喜道, ≈ot;离婚!≈ot;
br /≈gt;灵猪无心争个高低,敏捷翻身,四肢着地,越过门口的江卿漫跑走了, ≈ot;唧唧!≈ot;伤心的咪咪需要喝一点瓶瓶奶疗伤。
马喽抬头看见江卿漫,礼貌招呼, ≈ot;离婚!≈ot;
“离个屁的婚!”捂在被子里的傅南桀翻身而起,头发乱糟糟一团。
他一把掐住猴子,恶狠狠地盯着这位老祖宗,语带恐吓,声音低沉, ≈ot;喂,你,好。≈ot;马喽惊慌地抓着傅南桀的手, “离婚!”
傅南桀眯起眼睛, ≈ot;喂,你,好。≈ot;马喽……马喽闭上眼, ≈ot;喂,你,好。≈ot;傅南桀满意地松开手,放过猴子。马喽黯然跳下床,垂头离开这块伤心地。寄虫篱下,喽喽不得不低头。
房间安静下来。
傅南桀依然维持着坐姿,没有动弹。
这时, “咚咚。”
傅南桀回过头,看见江卿漫站在房门,也不知道站了有多久。雌虫面上风平浪静,和往常无异。傅南桀蹭了下鼻子, “我们聊聊?”
江卿漫颔首,走进房间关上门。
傅南桀抓了把头发,下床倒了两杯水,放到卧室窗边的小茶几上。等江卿漫坐下,他再坐到雌虫的对面。傅南桀开口, “抱歉,我没想到你在门口。”
江卿漫摇摇头, ≈ot;我应该拉住洛洛,先敲门。≈ot;
然后两虫相对无话。
傅南桀舔了下唇, ≈ot;这几天你睡在哪里?管家说这里原本是你的房间。≈ot;江卿漫愣了下,原以为雄虫会直接谈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