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个屁你看,跟我回去!”朱涛大半个身子堵住了谭乐的去路,见谭乐还要继续往门口走更是着急,“你……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呢!”
“听你什么?”谭乐站定看着朱涛,“过去关着我不让出门,现在都死了你还能关着我?”
“我那都是为你好。”朱涛怯懦的说了这么一句,见谭乐还要走赶忙解释,“那边不能去,去了就不能回头了……”
“不能回头?”谭乐愣住,“啥意思?”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说的是过去了就彻底死了……”
谭乐茫然,他站定看向身后的月季花,不知何时这些花朵全部盛开,红殷殷的舒展着花瓣,有风吹过甚至还能闻见些许奇怪的气味……
像极了……血腥味?
“你是不是闻见什么了?”朱涛说着也跟着嗅了嗅,只是这动作多少有点没必要。
“好像有血腥味……”
“这个啊……”朱涛四处看了看,见谭乐提这个袋子,直接就扯倒了手里。
“你这半死不死的,过来喘气会不大舒服,我当时住院的时候……就感觉自已快死了,就偷了点氧气想着……”
“你还带氧气袋了?”朱涛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几下就把氧气袋从塑料袋里给拽了出来,“有这个可太好了,我给你装点去,你等着。”
见朱涛没了人影,谭乐站在校门边的广场上,莫名就觉得自已没什么地方可去。
教学楼、宿舍楼、操场……
这些白石与他记忆最多的地方,似乎都找不到他的身影……
剩下就只有食堂了。
可对于食堂,谭乐是真的没什么好的印象。
当初上学的时候条件艰苦,每天除了啃馒头就咸菜,就是白面条配咸菜。
小孩在这里,应该也不留不下什么好记忆吧……
他移动着脚步,刚走到食堂门口,就见朱涛跑着又回了来。
“我偷的氧气不多……只能装一个袋子,你觉得不舒服了就吸一会儿,要是头晕的厉害就别摘。”他顿了顿,很快又笑了起来,“我听说你找到的那个男的,是个医生。”
“说实话,打心底我是不同意你们的。”
“但是我后来一想……咱家还真没必要生什么孩子传宗接什么代……”
“就这基因,就这家庭情况……就你这病……能活一天就算赚一天,就算是未来有什么……”
“别让自已后悔。”
“我啊……后悔了一辈子,也做错了一辈子……”朱涛絮絮叨叨的说了不知道多少的话,等待谭乐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开启了第二轮的复读模式。
“我得早点回去了。”谭乐指了指腕表,“你要是想叙旧的话……”
“有空托梦,有空托梦。”朱涛抬了抬手,推着谭乐往食堂进,“你先忙你的,等有空了,我在你梦里跟你好好说。”
倒也不必那么亲热。
身体热了起来,这种热意与平时运动导致出汗的热并不相似。
真要是仔细描述,倒是有点像是在户外冻得久了的人忽地是钻进了热水同,皮肤虽是热了,可却也是疼着的。
他晃了晃头,看见了食堂的房顶。
那里是学校唯一开放的一个天台,平时供食堂的员工晒衣服休息用的,与别处不同,那里的围栏都没用螺纹钢,倒是砌成了一堵一米二左右高度的墙。
那里站着个女孩,见谭乐走过来了还冲着他招了招手。
谭乐下意识的与她招了招手,刚走了没两步就头疼的蹲在了地上。
有提示音响起,谭乐忍着难受看了一眼腕表,时间已经是下午的18:20分……
按照他第一次发现自已戴了表无意瞥到的时间,他现在已经再这里有五、六个小时了……
也就是说,手术难度很大。
也就是说,手术至今也没有结束。
他不知道这场手术需要多久才能结束,只是依稀记得白石与自已说过,“手术时间越长风险越大……”
“但只要手术没有结束,就还是有希望的……”
他抬眸望向餐厅的楼顶,见那女孩还站在边缘向下望着,与他对视后又冲着他挥了挥手。
空手去的
和学校里的其他地方不大一样,餐厅里与谭乐记忆中完全不一样。
所有的桌椅板凳全部消失,连带着档口的位置没了踪影,整个地方跟个室内网球场一样空荡荡的。
他顺着楼梯上了三楼。
这里原本是餐厅工作人员住宿的地方,走到楼梯拐角的时候,甚至还能闻见一股股的烟味。
只是他上学的时候从未来过这个地方,不明白自已为什么会脑补出这样清晰的一个世界。
天台的门上了锁,保险门上的红色油漆斑驳脱落,他伸手推了推,几下也没把门打开,里面的女孩见状走了过来,冲这谭乐指着一旁的窗户说,“小白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