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日昳归家,今日我是一定要审出来的。”
这话的意思就是不管用什么方法,都会让她在日昳之前开口。
桃夭胸间这口气立马落下去,好像一块石头掉进万丈深渊,她当然知道做外宅妇的下场,没入掖庭为奴隶,她本来就是被一名高官豢养的外室,只是被转手赠送给他交好的友人,三月前又来到王散玉这里,已经不知道是被转送的第几次。
但是那名高管的姓名,她是万万不敢说的,眼下她也只有哭:“我不是王著作家中的侍女,只是一名被他养在其他屋舍的外室。”
林业绥得到回答,只问:“识字吗。”
桃夭抹泪点头。
林业绥瞥向一侧:“把这些事情全部都写下来。”
裴敬搏拿出笔墨放去女子跟前的地上。
桃夭便俯身提笔蘸墨写着。
她刚落墨,便听堂上的男子沉声道:“所有事。”
桃夭愣住,所有事,深吸口气,边哭边写着,写完后,还是忍不住问了句:“我我去掖庭前,能再见见我家中小妹吗?”
林业绥颔首,然后起身,走到庭院:“送去刑部。”
裴敬搏上前,拿过供纸,看着眼上面所写的,这上面不只是只有王散玉一个人里面涉及的人,刑部一定会包庇。
“这要是送去刑部”
林业绥盯着刻漏,似在等着日昳时分一到就要离开,但是语气却不急不缓:“这是三司规程,刑部会不会上奏那是他们的事。”
要是刑部此事不奏,日后郑氏的那件事,就要越过刑部和御史台,不管怎么样都要直达天听。
箭杆露出日昳的刻度,裴敬搏还有事想请示。
林业绥已经卸下心思,往外面走去:“忙完归家吧。”
日后的事才是一处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