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诏心里飘过去一句话:我爸妈根本管不了我!
不过他只敢在心里这么说。
江诏眼睛眨了下,回道:“可以。”
陆冼疑惑了下:“什么?”
他没听懂,可以什么?
江诏认真解释:“我说,我可以当着双方父母的面跟你道歉,只要你肯原谅我。”
陆冼长叹口气:“你怎么就听不懂呢,我要的不是道歉,我要的是解释!我就想知道,你那四年到底在犯什么病!”
江诏实话实说:“我真没想好该怎么编,你就当我当时失恋,心里有创伤了吧。”
陆冼眼底发红:“你有创伤为什么不理我?又不是我得罪的你!再说了,如果你真的因为失恋心理上出现一些问题,那为什么这大学四年你跟宋阳光依旧玩得那么好,也会跟家里人发消息联系,唯独想要跟我绝交?为什么你心理有创伤,被针对的人却只有我一个?!”
江诏被问得哑口无言。
陆教授心思缜密,口才绝佳,论辩论,他根本不是陆冼的对手。
以前的陆冼,唯一的破绽就是太过信任自己,不管自己说什么,他哥都信。
然而现在,这些信任还在吗?
江诏破罐子破摔,索性逼问:“反正,我有难言之隐,不能跟你说,你要是信我,我们和好,你要是不信——”
“怎样?”陆冼语调上扬,心想这孩子真是学坏了,居然敢威胁自己。
“呃……”江诏摆烂一笑,“不信就不信呗,不怎样,反正以后,你还是我哥,我会跟以前一样,黏着你的。”
“无聊。”陆冼甩下自己的胳膊,“别抓了,我要去楼下,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江诏仰头问:“你饿了?”
“没有,去凑凑热闹。”
“哦,”江诏放开他,突然捂住自己的肚子,“哥,我肚子疼。”
陆冼眯起眼睛:“装的?”
江诏委屈巴巴:“哥,我们之间真的出现了信任危机啊,这要是在以前,你肯定会带我去医院,对我嘘寒问暖,现在你却怀疑我是装的,太过分了。”
陆冼眉头紧锁:他们到底谁过分啊?
他叹口气,走过去,摸摸江诏的肚子:“这疼吗?我带你去医院。”
江诏眨眨眼睛:“……不疼。”
陆冼瞬间掐住他的后脖颈,声色严厉:“找打是吧?好玩吗?”
江诏仿佛很痒地缩着脖子,擦了下眼泪:“我就是想逗你开心,你打我吧,随便打,只要你能消气。”
陆冼默了下,慢慢放开他。
他哪舍得。
陆冼站起身,一脸冷漠。
懒得理他。
结果他刚走到门口,刚毕业的大学生却突然从背后偷袭,亲亲热热地把胳膊搭在他的肩上。
“哥,你这辈子都摆脱不了我了!”江诏虽然已经是个成熟男人,然而在他面前,偶尔会露出一丝刚出校园的少年气,江诏得意洋洋地开口,“对了,有件事忘跟你说了,我昨天跟我妈讲了,明天搬去你那住。”
陆冼诧异转头看他:“你去我那干什么?”
江诏手指擦擦鼻子,一脸无辜:“你那离我学校近啊,开车就十来分钟,坐地铁就三站,以后我去你那住,上班很方便啊。”
陆冼嗓音冰冷:“不欢迎,你自己买房子!”
“那多浪费钱啊,有现成的干嘛不住!你放心,等我以后谈恋爱了,或者你谈恋爱了,我一定会搬出去的。”
江诏说着,在陆冼看不见的地方,垂眸看着他的发旋。
男人目光沉沉,他在心里默念:哥,别谈恋爱好不好,求你了。
陆冼毫无察觉,他还生着气呢,冷声道:“我那房间小,两人住不下。”
江诏厚着脸皮开口:“住得下,以前就住得下。要不,让我妈亲自跟你说?”
陆冼的手刚搭到肩膀上,想把江诏的手推开,手指却瞬间僵住。
江诏继续道:“要不让我爸妈跟你爸妈好好聊聊?然后四个家长一起劝你,让你收留我?”
陆冼左手放了下来,明显咬了下牙。
江诏强忍住笑,说:“放心哥,就当我租房了,我会出房租水电的!”
陆冼磨下牙,一笑:“行啊,我正愁没钱用呢,我那房子出门就是地铁,地段好,离你学校又近,收你单间五千,不过分吧?”
江诏惊讶地张大嘴巴:“五千?快有我工资高了!”
陆冼笑容和善:“不想租你可以拒绝。”
江诏故作为难地咬牙:“租!就当贷款上班了,大不了我周末出去找找,有没有兼职!”
说完,江诏又可怜兮兮地询问:“水电燃气怎么算?”
陆冼:“电四块钱一度,水七块钱一吨,燃气十块,回头我想想,怎么在你屋里安水表电表。”
江诏故作委屈地吐槽:“奸商,你真的是个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