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见了池礼,不这么觉得了。
他陡然发现质量比数量更重要!要是有了池礼他肯定会高兴到疯掉!
这么一想,程薄霁下意识地贴池礼近一点。他心想,揪假睫毛怎么了,说明他之前没遇见过化妆的男绿茶。
好纯洁的宝宝啊,ok的ok的。
我们都一起去看过猪场了,那揪眼睫毛又哪里不好了?揪!啾咪的那种揪!
池礼往医学院寝室楼那边走,这个倒不是很远,所以他没拦小绿车。程薄霁恨不得一直和池礼走在路上被同学老师瞧着,也巴巴地跟着走。
走了十分钟出头吧,他俩到了医学院的寝室楼。
医学院的男寝室楼门口竖着白求恩的雕像,不知道是谁,给白求恩戴了个口罩,只露出深邃的眼神。
白求恩的怀里躺着一只狸花猫。
它看见池礼他们走过来,一点没有警惕心,被江大的小动物救助队绝育完剪过的耳朵动了动抖了抖,发出黏腻的喵喵喵。
程薄霁是绿茶,他必须喜欢小动物啊,声音软了下来,目光柔和:“哎呀,猫猫。”
结果,池礼的声音比他还高八度:“咪咪咪!咪咪!”
程薄霁:……嘶,他刚刚是不是抢我戏了?
池礼瞧着这猫子一点都不见外,猫子被叫了两声,毛乎乎的肚皮都露出来了。他忍不了,冲过去摸摸小猫的头。
他嗲起来了:“谁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小猫咪呀?”
程薄霁迟疑着。
他在想,他作为绿茶是不是应该在这种情况下,站在池礼身边,露出通红的耳根和晕着红霞的侧脸,在池礼问谁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小猫咪的时候,羞了吧唧地喵两声,表示自己是可爱小猫咪。
猫塑怎么了,就猫塑!
他以前用过这招,可怜相小猫咪直接把对方拿捏。
但,哈哈,他有点不敢对着池礼用这招。他怕池礼觉得他有病,那他在池礼眼里得是什么形象啊?
不洗脸的大小眼的猫妖法外狂徒??
池礼摸了一会儿猫,左手还在搓人家狸花的小脑壳,右手掏出手机给言扶打语音电话。
之前他和言扶联系过了,言扶没出去,就在寝室。
这下他一打电话,言扶就下来了。
言扶走得可快了,好像瞬移,嗖地一下就蹿出来了。可走近了,看见池礼身边有人,步伐就迟疑了。
他慢慢地缓缓地凑过来,偷偷瞥了程薄霁一眼,又垂下。
程薄霁打量他,和他打招呼:“嗨,你好?又见面啦。”
言扶没什么表情,他像一块结实的小石头,好像被冻住有了一会儿了,抿抿嘴,不说话。
言扶是闷葫芦,程薄霁毫不在意。
他甚至凑过去和人家套近乎:“言扶?你和池礼是好朋友的呀?”
他绿茶的小心思都快冒出来了,又被自己压着藏着,只看面上,仿佛真的是个可靠学长。
言扶长长地嗯了一声,不知道说什么,就说:“是的。”
说完,他去看程薄霁的脸。他不肯看人家眼睛,却瞧人家的脸,清晰看见程薄霁脸上的一点点绒毛,像是应季的水蜜桃。
水蜜桃甜甜的,湖顷不长水蜜桃。
池礼把整个双肩包都递给言扶:“我们发了吃的,给!”
池礼来的路上,问了程薄霁吃不吃。程薄霁自然不吃,他眼瞧着快中午了,目的是想和池礼一起吃午饭。
只想和池礼吃饭,两个人,没有言扶的事情。
可言扶此刻就站在那里。
程薄霁眼睛转了转:“池礼,东西也送完了,咱们去吃饭吧?”
【我们】是含着不再说话对象里的外人,【咱们】不是。咱们这个词带着排外,硬生生挤进来,要吞没掉关系里的时间元素,用几天打败十四年,把言扶自己剩在这里。
言扶盯着池礼,手无意识地去捏自己的衣角。
池礼诧异地看了程薄霁一眼:“我又不是只为了来送东西的,我也是过来接言扶呀。”
池礼的饭,还要言扶荤素搭配买呢。
程薄霁是跟过来的,他可怜,他好看,他和池礼有什么关系?
池礼怎么可以不带着言扶呢?他们在一起许多许多年,程薄霁没什么正当理由,他叫池礼出去单独吃饭,池礼都觉得莫名。
他这么一说,程薄霁堪称哑口无言。
言扶站在那里,重心那边侧侧这边偏偏,似乎是在满足地微微晃悠了两下。
言扶眼巴巴那样看池礼。
即便池礼去和程薄霁吃饭,把他和池礼的双肩包一起留在这里,他也不会怎么样的。他也会把池礼的双肩包抱好,等池礼吃饭回来的。
言扶是池礼最好的朋友,甚至是唯一这么密切的朋友。
不过,池礼之前那些消失的朋友,又不是言扶赶走的,是他们自己莫名消失掉。
言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