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了,就必须在今天彻底解决。
终于到了厂房外,她转身看了一眼,天色比之前暗了好多,日头完全落了下去,只留下一点余光勉强照亮大地。
宿舍楼内火光跳动不止,不仅没有熄灭的意思,反而越燃越烈,连玻璃都开始爆烈,不时发出尖锐的响声。
被困其中的盲人们哭喊不止,还有人因为过于绝望,直接从窗口跳了下来。
这使那个中年男人急得不行,连鲍立也被他派了出去,逼对方进宿舍楼抓紧救人。
关厌脚步一顿,衡量片刻后,还是选择了进厂房。
可惜她不会用枪,不然之前可以把三楼的枪从宿舍楼背面提前扔下来,找机会捡到枪就能直接远距离弄死外面这三个人了。
眼下虽然对方只有三人在外面,但其中两个都拿着枪,如果她想凭借一把短刀制服他们,简直是痴人说梦。
她径直走向了厂房最里面的讲台。
这里是平时进行祈祷大会的地方,而每一次的祈祷大会,那个主教胡营都会拿着话筒,让楼顶那一排音箱将他的话清楚传递到每一个人耳朵里。
现在,该她了。
光线有些昏暗,费了一点时间才找到插头位置,她将音箱通上电调到最大音量,拿起话筒对着麦克风呼呼的吹了几声。
伴随着一些极其刺耳的杂音,震耳发聩的巨大声音一下子响了起来,穿过厂房,一直飘到了广场上所有人耳朵里。
关厌知道自己时间不多,确定音量没问题后,将衣角蒙在话筒上,让声音显得不那么清脆,制造一种威严和距离感——
“我忠诚的信徒们啊,黑夜已经降临,祈祷大会为何还未开始?莫非你们已经忘了本教主?”
一段话说完,广场上的人已经愣住了。
盲人们处于将信将疑的状态,而中年男人和身边的两个手下却是脸色大变,立刻意识到了是有人在捣鬼。
他立刻从木箱里拿起一把枪,冲两人道:“妈的,竟然还是个女的!去把人抓出来!一定不能再让她跑了,否则你们俩也一起去死吧!”
此时的厂房中,关厌知道他们一定已经赶过来了。
距离不算远,她的时间太少了。
她一边往外走,一边拉扯着话筒的连接线,继续装腔作势——
“你们可知,今日这场大火是本教主亲自降下!只因你们虽是本教主信徒,却也是愚昧无知的蠢货!
“那一群利欲熏心的小人借本教主之名利用你们,将不听指令的人全部杀害,尸体挂在食堂成为你们的食物,就连所谓的圣水也被加入迷药哄骗你们喝下!偏偏你们一个个眼瞎心盲,竟全然不知!
“本教主眼见信徒一日日遭受欺骗,今日特来点醒你们,只要信徒全心信任本教主,今晚十二点之前,所有人都将重见光明!如若还不肯信,便不配再为本教教徒……”
长长的一段话,尽可能地以最快的速度讲完了。
她关掉话筒扔在地上,向着厂房唯一的出口狂奔。
与此同时,中年男人与两个手下,三人已经持枪赶来。
当关厌跑到门口的那一刻,便看见他们停下脚步,一起举起枪对准了她。
她举起双手束手就擒:“我还有同伙,你们别杀我,我马上就把他们供出来。”
准备要开枪的三人同时一顿,中年男人冷哼了声,举着枪一边向她走来,一边质问:“还有谁?说出他们的名字!”
关厌眨眨眼,高高举在头顶的右手向着对方身后指了指:“喏,那儿呢。”
中年男人半信半疑地回过头去。
下一秒,“砰砰”几声枪响突然传来。
三个男人几乎同时身体一僵,随后齐刷刷倒了下去。
关厌咧了咧嘴:“你们要是再不来,我就把你们俩都举报了。”
戚望渊放下枪没说话。
时危骂骂咧咧:“你们俩是不是有毒啊,把事情搞得一团乱就算了,还他妈非要把老子扯下水!本来老子能躺赢,硬是活生生被逼着跟着你们冒大险!老子……”
关厌根本没听他在说什么,乐呵呵的往高台那边走:“去把那东西毁了,这场任务就算是提前结束了吧。”
戚望渊跟过来,回头望了眼咬牙切齿的时危,开口说:“你有没有觉得……”
关厌看向他,挑起半边眉毛:“什么?”
他指了指:“他好像吉娃娃。”
关厌:“……”
其实不太想跟变态拥有这种奇怪的默契。
以圣教主之名
戚望渊和时危拿着枪去堵宿舍大门了,从楼里出来的那些手下全部都被一一解决。
关厌独自爬上高台,揭开了红布。
下方果然是一具黑漆漆的干尸,它盘膝而坐的姿势仿佛老僧入定,但那双深渊般的眼洞却透着浓重的邪恶。
不知为何,只是看了一眼,关厌就产生了一种绝对不可亵渎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