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你不能负了她。”
“比如这次你去黑武,你事前虽然和她商量过,可她许你去,是因为她大度,她脱俗,不代表她不担心你。”
叶无坷连连点头:“这些我也都想过,天大的事我也不离开长安。”
陆浣溪:“当着大姐的面发个誓。”
叶无坷:“心有笃定,何须发誓。”
他拍了拍胸口:“无事村第一美男子的话,还是可信的。”
陆浣溪噗嗤一声被他逗笑了。
她刚才想说,但没说的是一些稍显伤感的话。
她知道叶无坷的用意,但这些话她不能说,她不想,也不能,在喜事上添一抹哀愁。
可她真的能明白叶无坷的用心。
端午成亲,缅怀先人,要缅怀的又何止是叶无坷的娘亲?
还有陆吾啊。
“好了。”
陆浣溪起身:“不多留你们,回去陪阿爷。”
叶无坷点头:“好,那我回去。”
余百岁跟着起身,自始至终都很沉默的余少心里有些酸酸的。
他能明白,他真的能明白,陆浣溪是多无私多伟大的一个女人,才能以如此纯净的大姐心态和叶无坷聊这些。
两个人离开陆侯府里的时候,天色已经大黑。
可长安城,什么时候黑过?
两个人走在这万家灯火之中,像是在星河灿烂之中划过的两颗同样熠熠生辉的星。
与此同时,北疆。
将军府里,叶扶摇打开了今日刚刚收到的信。
他弟弟叶无坷派人送来的信。
这封信是叶无坷从黑武回来的路上写的,叶无坷没有特意绕一圈来看看大哥。
是因为他知道大哥军务繁忙,也知道两兄弟很快就要再见面。
大婚的时候,大哥当然要在。
看着信,叶扶摇那原本冷傲的脸上出现了一抹老母亲般的笑容。
坐在他对面的年轻人看到这一幕,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虽然他来叶扶摇军中的时间还不久,可他对叶扶摇那个总是一副冷面孔的样子已经熟悉了。
他是徐胜己。
“能让你有这样一脸慈祥笑容的,是叶无坷的信?”
叶扶摇嗯了一声,没有把信放下,而是揣进怀里。
“那小子要成亲了。”
叶扶摇坐下,嘴角的笑压都压不住。
“你们两兄弟真好。”
徐胜己有些感慨。
“从离开无事村算起来,这差不多四年时间,你们两个没见过几面。”
徐胜己说:“各自忙各自的,这世上有很多兄弟姐妹,就因为天各一方而逐渐疏远,明明是最亲近的关系,往往却走成了陌路。”
叶扶摇看了他一眼:“你的兄弟们也很好。”
徐胜己嗯了一声。
他问:“定在什么日子?”
叶扶摇:“五月,端午。”
徐胜己是个博学多才的人,掐着手指算了算眼神一亮:“好日子,难得的黄道吉日。”
叶扶摇:“你是不是也会去喝个喜酒?”
徐胜己:“我这身份还是不回长安的好。”
叶扶摇看向徐胜己:“你是过不去别人的关,还是过不去自己的关?”
这句话说的徐胜己一愣。
叶扶摇说:“姜头从小到大就是一个会安慰的人,而我不是,我一向不爱说话。”
“你谁不愿回长安,还说以你的身份也不能回长安,是谁不愿你回去?是谁不让你回去?”
他摇摇头:“男子汉大丈夫,生可拿起死可放下,除生死外,便是情义事最重。”
“你不愿回去,不能回去,终究是怕见人,怕被人想起你是徐绩的儿子。”
徐胜己:“是,确实是,我怕人看到我就总要说一句,那是徐绩的儿子。”
叶扶摇:“徐绩给了你姓氏,人生是你自己给的。”
他说:“我不会劝人,也不会多劝人,放不下的情义事当然也包括父子亲情,我理解。”
但他又摇了摇头:“但不佩服。”
徐胜己想了想,然后笑了:“理解但不佩服,这还真是一句伤人伤到骨子里的话。”
叶扶摇:“我说过了,我不会劝人。”
徐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