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眷所在之处,却未曾看见沈柏尘。
陈儋也被吵醒,得有他的首肯,陈媛的命令才能下达执行得这么迅速。
陈媛有伤在身,脸色在皎洁月色下越显惨白,她视线扫过众人,和往日的张扬相比,略带了分虚弱:
“扰各位清梦,今日有贼子刺杀本宫,想必各位已经知情,本宫府中禁军死伤数人,却得知贼子有人逃脱,不得不扰劳烦各位大人了。”
“说来奇怪,围场尽数被禁军包围,那贼子从何逃脱?”
她跋扈惯了,此时这般说话,也无人觉得不对,陈媛压下眸眼,只看表面,看不出何人有不对劲,她忽然扯唇一笑:
“奉劝包庇贼子的人,贼子意图谋害皇室,挑拨君臣情谊,此等罪责等同谋反叛国!一旦被查明和贼人有关,九族诛连!”
众人骇然,一旦和叛国谋反这两个词扯上关系,满门上下皆要见血!
有人去看圣上,却见圣上沉冷不语,显然是在默认长公主之言。
刹那间,无人再敢对长公主之言表示不满。
陈媛眉眼很冷,虚弱的唇色都似泛着凉意:
“来人,给本宫搜!”
帐篷帘子被掀起的声音哗然响起,徐蚙一搬了椅子放在陈媛身后,霍余扶着陈媛坐下,其余人眼睁睁地看着她们,有人垂下眸眼不知在想什么,有人行得端坐得正根本无所畏惧。
有凉风吹过,陈媛轻咳了声,脸色越发惨白了些,在禁军搜查时,她不紧不慢地补充:
“贼人被本宫射中,身上有伤,若不想引人注意,必会更换衣着,搜查时且看帐内可有焚烧之迹。”
此话一出,众人中有人皱了皱眉,陈媛将这些人异样神色都看在眼中。
她搜查刺客的话才说出时,就有人立刻朝陆含清看去,但陈媛知晓,这次刺杀绝非陆含清所为。
霍余紧盯陆含清,可以说陆含清的所有动作都在她们眼皮子底下,正如霍余所说,陆含清根本有心无力。
陈儋不知何时到她跟前,听她轻咳立即拧眉低声:
“我来处理就是,你伤还未好,仔细染了风寒。”
陈媛轻摇了摇头,忽然,她朝一人看去,扯唇似疑惑:
“刘尚书,本宫记得你府中家眷来时,沈公子也在其中,现在怎么不见人?”
这句话看似无意,但前后联系在一起,顿时让人将狐疑的视线看向刘尚书。
刘尚书脸色顿变,他立即扭头看向府中的嫡女刘芊妤,他脸色铁青带着些许惶然。
他府中只有嫡女和沈柏尘有关,沈柏尘本不该出现,只是嫡女低声哀求,说这一次后和沈柏尘再无关系,他才同意让沈柏尘跟来。
他只以为是沈柏尘对刘芊妤死缠烂打,想叫他求全。
是他忘了,若是沈柏尘没有目的,何时叫他求全不可,非要挑在这个时候?
刘尚书恨不得掐死这个逆女,他愤恨出声:
“你这逆女,人在何处,还要快和公主说明!丢人还不罢休,你是要害死全家吗?!”
刘芊妤双腿一软,直接栽在地上,她眼中茫然,可眼前的场景似乎在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一脸清雅的脸颊顿时灰败黯然下来。
听见刘尚书的骂声,刘芊妤眼泪扑棱棱地掉,她无措地摇头:
“我、我不知道啊……”
她知晓沈柏尘对她无意,可那日在街上偶遇沈柏尘,她无意间听沈柏尘说望有幸可参加此次狩猎,她终究惦记了那段情谊,明知他可能是为了长公主而去,依旧去求了爹爹。
可如今想来,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她就刚好无意地听见了沈柏尘这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