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她有些弄懂了,为何梦中的她会喜欢上霍余。
很简单的道理——美色·诱人。
只看霍余隐忍克制的模样,哪怕他低声苦求,陈媛也只想离他再近些,想看看他会有何变化。
但陈媛没有继续。
霍余将她扶起,低身弯腰替她整理着衣裙,适才意乱情迷时被解开的腰带,也被他温柔地系上,将衣襟青丝拢好,陈媛又是可以随时见人的模样。
陈媛才终于出声:
“怎么回事?”
徐蚙一沉声传来:“回公主,前方路被挡住了。”
听见徐蚙一的声音,陈媛才后知后觉地面红耳赤,徐蚙一的听力那么灵敏,适才一直未出声打搅,是不是他听出了里面在做什么?
但很快,这分羞臊就被压了下来,在皇宫红梅林时,她和霍余就被后宫妃嫔撞见过一次。
一而再地,陈媛已经能够很好地调整情绪了。
“是谁?”
这么没有眼色,连公主府的马车都敢拦?
“陆含清和北幽使臣。”
陈媛眼眸一沉,霍余也抬眸,马车适才弥留的暧昧气息顿时烟消云散,二人对视一眼,下一刻,霍余掀开了提花帘。
她们目前到了朱雀桥,在桥上,陆含清的马车和鸾安公主的仪仗撞到了一起,彼此都停在了桥上,恰好挡住了陈媛的去路。
陈媛低声:“这两个人怎么会撞在一起?”
她不可信什么巧合。
徐蚙一这才回话:“适才鸾安公主险些落河,是陆含清手疾眼快地救了鸾安公主。”
霍余掀了掀眼皮子,适时地出声:
“英雄救美?”
冷冷的一句话,暗含几分淡淡的讥讽。
结合霍余这句话,陈媛再抬头看去,果然,就察觉出些许不对劲,陆含清和鸾安公主虽然离得不近,至少有三步的距离,可鸾安公主偶尔朝陆含清看去的视线,却含着几分不可言说的羞怯。
只是,相较而言,陆含清就显得温和而疏离。
如此眼熟的一幕,让陈媛忽然想起沈柏尘和刘芊妤,她轻声嗤讽:
“你们男子就这般了得?任何野望计谋都要靠骗女子芳心来得逞?”
话音甫落,霍余和徐蚙一对视一眼,脸色都有些不好。
他们明明什么都没做,凭什么要替陆含清背锅?
霍余出声:“人尽不同,不可一概而论。”
徐蚙一面无表情:“属下只听公主命令。”
霍余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徐蚙一,他怎么觉得自己被徐蚙一踩了一脚?
只凭这个回答,无故就低了徐蚙一一头。
霍余抬眸,再看向陆含清,厌烦得厉害。
果然,他一遇见陆含清就没好事。
在淮南一事未有定论前,陈媛不想看见陆含清,否则,她怕她控制不住想杀了陆含清的心。
她放下提花帘,冷声吩咐:
“盯着陆府和北幽使臣,一旦二者走近,立刻来报。”
“而现在,让他们让路!”
陆含清眼中几乎快凝了冷霜,脸上的温和寡淡了很多,适才,他刚上朱雀桥,就遇见鸾安公主,遂后鸾安公主的轿子倾斜,将要落湖之际,陆含清出手救下了她。
谁知,这一救,反而给自己招上了麻烦。
淮南是皇室的眼中刺,位置又和北幽相邻,他又不傻,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北幽使臣有牵扯,这些时日,他都避着北幽而行。
可惜,偏生有人刻意在等着他。
鸾安公主脸色羞红地和他说话,话里话外皆是感激,邀请他去使臣居住处,方可好生谢谢他。
鸾安公主前往大津的目的就是和亲,其根本是在替她皇兄拉拢势力。
北幽朝政三分,她皇兄无可借力,才将主意打到了大津朝上。
鸾安公主可选的人不多,其一,大津皇帝,可大津皇帝不蠢,后宫妃嫔甚多,鸾安公主哪怕得进后宫,也未必有安稳的一席之地。
其二,手握重权的朝臣。
鸾安公主必须承认,她最属意的人就是霍余,他得大津皇帝信重,掌管十万禁军,而且,哪怕霍家交了兵权,武将中仍有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