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总不能是白挨的。”
“所以你就来这一出?”李巍气炸了,“知道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又问整装守备的缇骑:“他沈临毓留着圣上的血,他胆大妄为,不怕被圣上责罚。你们呢?跟着他胡闹,你们有他这么硬的命吗?”
缇骑们眼观鼻、鼻观心,并不回应。
李巍紧紧攥住了拳头。
他刚刚“说通”了自己,想去寻李崇分析利弊,以求破局,结果沈临毓根本没有给他一点机会。
说围就围,没有圣旨,就只镇抚司指挥使的令牌,招摇极了。
沈临毓抬步往前,绕过李巍进了门:“我身上有伤,不能久站,殿下还是莫要堵门了,我们里头说话。”
李巍火气蹭蹭往上冒,根本见不得他这般随性态度,冲动地挥出一拳。
他自认武艺练得还不错,往日与一众兄弟们切磋互有胜负,且与沈临毓交手也有来有回。
今日沈临毓带伤,且这一拳是从背后的突然袭击,李巍本以为能打中,没想到,沈临毓仿佛背后长了眼一样,突然转过身子来,右手挡住了他的拳。
而后,轻巧协力,把这一拳挡去了一边。
沈临毓不动如山,反倒是李巍收不住劲,踉跄地冲了两步,险些摔倒。
“倒也不用这么激动,”沈临毓垂着眸子看他,眼神里没有什么情绪,“殿下有脾气,不如等到了御前再发。”
“你别用父皇来压我!”李巍愤愤,“你也就是仗着……”
话说到一半,李巍自己停下来了。
后半截话,全部咽了下去。
是啊。
沈临毓仗着的不就是父皇的纵容吗?
在沈临毓眼中,皇子也好,国公也罢,没有区别。
只要父皇不拦着,他就敢围府,就敢抄家。
但是,君恩是有限的。
这一点,李巍、或者说他的母妃顺妃是体会最深的。
没有什么恩情永不变,对女人的宠爱是如此,对儿子的偏待亦是如此。
父皇但凡会有宽阔如大海一般的父爱,就不会一日杀两子,还把李嵘幽禁,把李岚流放。
那在沈临毓这里呢?
是父皇宽厚了吗?
不。
是沈临毓始终没有触及到父皇的底线。
换句话说,沈临毓太精明了,他能刚好就卡在那条线上,父皇会动怒,但不会真把他怎么样。
他对自己做的事情,太有数了。
抄了,也就是挨两句骂,最多罚得不痛不痒的,所以沈临毓很敢。
今日上午,父皇曾出宫摆驾长公主府,沈临毓是他们这群兄弟里最后一个面圣、与父皇说话的人。
沈临毓必定是揣度了父皇的心意,所以才敢突然发难。
是父皇,定了他李巍的罪。
思及此处,李巍还有什么能跟沈临毓说的?
说了也白说。
“我要见父皇。”他直接道。
“我会传达给圣上,”沈临毓见他自己想明白了,又道,“这宅子景致很好,殿下小住几日修身养性倒也不错,不用担心皇子妃那儿。”
李巍倏然瞪大眼睛:“你把皇子府都围了?”
“顺手的事,”沈临毓走到李巍边上,抬手不轻不重地按在他的肩膀上,“昨日你动手时就该想明白,一旦失手,你没有任何退路。这一点上,五殿下比你机灵些。”
“临毓,”李巍的声音从牙齿缝里挤出来,“万事讲证据。”
“马车夫在我手中,”沈临毓冷笑了声,“怎么?殿下不信他会出卖你吗?”
李巍自然是不信的。
沈临毓摇了摇头:“我说了,人在我手里,这就够了。”
李巍一愣,待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一张脸涨得通红:“沈临毓!你疯了不成?”
“天家无亲情,镇抚司也不是顺天府,”沈临毓依旧笑着,“我以为,殿下经历过巫蛊,是最明白这个道理的,但你让我失望了。
现在都这么天真,十年前,你真有本事靠巫蛊让大哥还不了手?
要么是背后有人指点,要么是前头太乱了,人人为己,如安国公、如岑太保那样的,把巫蛊的大戏给唱圆了。
所以,殿下不如想一想,背后的那人是谁?”
李巍的呼吸滞了一拍。
许久,他梗着脖子道:“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