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得又快又稳。
连续半个月不规律作息,某男不意外的重病加身,急性胃炎外加重感冒,身子的灵气似被人狠狠抽干,浑身软绵无力,人倚在真皮座椅上,没多会儿便昏昏欲睡了。
车子稳稳停在一家法国餐厅前。
睡眠尚浅的男人缓缓转醒。
“法餐?”
顾溪远揉了揉太阳穴,嗓音彻底撕裂,“别闹,这情调我可吃不消。”
前座男人瞥了眼后视镜,“跟我无关。”
“那是谁?”男人哼笑,“钟意那疯子?”
“顾夫人亲自致电,千叮万嘱,拜托我把你押送到这来。”
宋艇言声线清冷,唇角一勾,“任务完成。”
“咳咳咳”
男人猛烈咳嗽起来,鼻尖发红,眼眶深凹,一副颓靡的可怜样。
“你闲得慌?”
他眉头紧锁,头晕的厉害,“我妈一通瞎指挥,你也跟着来劲儿”
“我劝你还是少说两句,留点力气吧。”
宋艇言利落的按开车门锁,随手将副驾驶上的两份文件递给他。
“这个你收着,这是你这些年在我这所有投资的股份跟分红,合同细节全在这儿,另外一份,是钟意的。”
男人沉默片刻,哑声:“你这什么意思?”
“我想,光你一个人,即算是倾其所有想跟顾首长斗,胜算也不大。”
宋艇言回头看他,眼神温润,“但若加上我跟钟意的份,赢面至少能加个三成。”
顾溪远呼吸一滞,“——宋老师。”
“风险跟后果我俩都清楚,既然决定捆绑,你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宋艇言目光悠长深远,慢慢探向车窗外,轻叹一声,似在感慨。
“顾溪远,当年我没输。”
他说:“所以,我想你赢。”
某男稀里糊涂的进到餐厅内,笑容甜美的外籍服务员热情的为他引路。
男人拖着沉重乏力的身子,每一步都迈的异常艰难。
等到了所谓的包厢门前,他甚至连直立都需用尽全身力气,身子摇摇欲坠,头疼的快要炸开了。
推门的前一秒。
他犹豫着,是否先给高野去个电话。
嘴上再怎么刻薄冷漠,但仍抵不住胸腔内持续动荡的撞击声。
那感觉像被人推入不见天日的深渊中,越想重获光明,越是不自禁的沉溺其中。
见不到她。
始终无法心安。
门被他推开,屋内闻声而起的顾母焦急的迎上来,瞧见儿子憔悴的面容,她心疼的眼泛泪光,关切的围着他打转转。
她抚上男人发烫的额,指尖触电般的缩回,声音都哽咽了,“怎么弄成这样?看医生了吗?有没有按时吃药?”
一连串的问话,轻易撞碎他好不容易聚拢的思绪,脑子里“嗡嗡”作响。
他勉强稳住气息,刚想出声安抚她,谁知不远处传来“啪”的一声闷响,不轻不重,却极具存在感。
男人抬眸望去,等看清眼前的人儿,他目光僵直,灼热的呼吸瞬间停止,只有心脏细弱的跳跃声,提醒他什么是现实与梦境间的分界线。
茶水喝了一半,另一半洒了满桌。
小女人明显慌了神,动作僵硬的用纸巾清理桌面的水渍,小脑袋低埋在胸前,瞧不清她的脸,唯见那窄小的尖下巴,还有紧崩成一线的薄唇。
房内一片静谧,空气间弥散着尴尬且焦灼的气流。
顾母来往张望几轮,小心翼翼的出声,“我邀请了糖糖一起用餐,你不介意吧?”
男人沉默不语,面若死灰,唇角一咧,说不清是笑还是怒,注意力全在某个鸵鸟状的小人身上。
慕糖受不了这怪异的氛围,拎起装相机的小背包就想逃。
“对不起阿姨,我先走了。”
顾母傻了眼,来不及应她的话,小人已迅速飞到门前。
即将逃脱的那瞬,一只冰凉的大手圈住她的胳膊,没使多大力,堪堪而握。
慕糖惊愕的抬眸,身子似被定住般一动也不动。
男人低眼看她,眸光深沉到让人完全招架不住,呼吸急喘,万千情绪已然堆积至临爆点。
“妈。”
他声音哑到几乎消失,“您先出去。”
(两章做一章更,喵实在太懒了……)
(写的慢,大家莫怪,渣喵现在一文至少改三次,在崩溃边缘疯狂试探,哭唧唧qaq)
(爱你们,啾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