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世陵时不会说出是因他私藏玉玺一事,只会说是怀疑他私藏玉玺罢了。
大家都藏着心事打来打去,短时间内萧婵的谎言不会决撒。
顾世陵自恃知道萧婵的真实身份,欺负萧家与曹淮安成瘾。
萧婵只觉得好笑,他来江陵观风了这么多年,一点也没摸透她是个护前之人。欺负她爱的人时,她就不是那个只会无理取闹的人了。
一颗玉玺换取徐赤的信任还不够,她的身份是最后的杀手锏,让别人揭开不行,那她就自己揭开。
萧婵是在一处在软榻上醒来,眼儿溜转打量周遭,什具不零不搭,精致华贵,一件两件的没有什么人情味。她失了兴致,将眼儿往身上溜,衣物齐楚可身,肌肤喷香不见污垢。
洗得还挺细心,指甲缝的黑泥黄土都剔得干干净净,应当是侍女所做。
徐赤贪权好色,据说男欢女爱上一宿三餐仍难饱欲,萧婵来时做好了献肉身的准备。自古以来,用色最能取男子的心。她片面的与曹淮安绝了婚,可心是属于他的,身子也是恋着他的。在这种情态下与别的男子做亲密之事,她有些愦愦欲吐。
出乎意料的是徐赤此人爱权势大过爱美人,得了玉玺,什么色念色欲早就飞到遥远的天边去了。不过也可能是看见她满是创伤的身子下不了口。管它是什么原因,萧婵姑且暂先躲了送肉身一事,在相府里悠然地住下。
相府里多了一个绝美的女子,侍女们见怪不怪,小心服侍着便是。
在相府住了七天,萧婵与徐赤早中晚间都会打一回照面。相府晚间常设歌舞娱耳娱目,一日徐赤饮数杯兀然自醉,醉时色心骤发,两目不雅觑定萧婵,道:“美哉!艳哉!”
萧婵疙瘩四起,低黛甜迷迷一笑,为徐赤亲斟一杯酒,端起来自己先去呷了一口,故意把淡红的口脂留在杯沿上。徐赤盯着白玉杯上的口脂,饿眼大放,亲狎地凑上嘴去把酒呷干,眼含笑意,道:“美人亲斟的酒,果真芬香冽齿。美人口中本就芬香,再饮芬香之酒,不知道是何香味。”
萧婵面色微红的放下酒杯,娇声宛转发颤,故意嗔了徐赤一眼。徐赤听到娇声,心里大抵也是欢喜,一把扯过萧婵坐到膝上。
动作过大,案上的酒杯酒壶,当啷当啷的,皆歪倒滚落到地面,堂下弹曲扬舞的人儿见状,知趣离去。
皦皦如莹雪的庞儿飞来红霞,徐赤掀唇一笑,嘴角拖着涎沫,露出两排齐整的牙儿,往粉颈上亲咬去。萧婵背脊发僵,忍住胸口的不舒适,推开徐赤,当着他的面卸去头上的钗饰,双手轻轻地解开衣带,衣襟大开,露一幅勉强遮住两个滑腻乳儿的淡红心衣。宽下外衣,身上的肌肤一点点露出来。
身上的肌肤紫红伤痕交错,没有一寸肌肤是好的,两臂上有许多剺伤,剺得深一些的伤处微微长出粉嫩的新肉。徐赤酒一醒,看着这副残躯忽就没了兴致,放开膝上的人,道:“下去吧。”
萧婵呼出一口气,把自己落在肩胛骨上的衣服扯回原来的位置,辞气宛媚,道:“丞相这是怎么了?”
“美人与本相有缘,往后就留在本相身边。”徐赤两下里还是爱极了这副容颜,可身子丑陋不堪难以下口,打帐延医医治这副残躯,待医愈再下口也不迟。
“丞相不嫌贱妇身子残破,贱妇心里不甚感激。”萧婵作张作致地呜咽哭泣,慢行一礼离去。
徐赤搁下游猎的喜好,每日上完朝堂,就在相府里等着益州的探马回报。萧婵学着仙者屈指掐算,掐算何时揭开身份最佳。她指头灵动,不过也只是在乱算而已。骛神想了好些天,最佳时辰就是益州探马回报当日。
等了十来日,探马似逐电追风而来,征裙后撩,单膝一跪,道:“益州顾世陵已被生擒,正押往司州。凉州曹淮安无返旆之意,在后紧追不舍,但无主动出击之举。”
探马雄厚的声音穿入耳膜,徐赤拚掌叫好,道:“好!无需理会曹贼,他若有举动,杀过去便是。”
萧婵啮唇沉吟了一会儿,在心里默数百下,相府舍人匆匆来报:“丞相,有一老媪求见。”
徐赤拂袖回绝:“不见。”
舍人再道:“老媪道自己曾是服侍萧皇后的宫人,知道当年女婴的下落。”
徐赤袖子再拂,但此次是往胸膛里拂的,“见!”
舍人出去之后,他睨着萧婵说道:“汝先退下。”
老媪即是嬛娘,萧婵心揣小兔似的噗通噗通上下乱跳,徐赤一直是想杀了萧皇后沦落民间的女儿,她抖出自己的身份,若成功徐赤会更进一步信任她,若失败她就立刻魂归故里。
成功与失败各占五分,萧婵决定赌上一把。
嬛娘局着背,灰头灰脸的在相府门前走溜儿,当舍人告知徐赤愿意相见时,她的心和萧婵一样,忒忒忒的似要跳出胸口。
随着舍人走进相府,徐赤就坐在堂中,他身穿黑色大氅,大氅里面仅穿着一件布帛中衣,头戴和田白玉束发冠,鬓边垂着几缕杂白星的头发,随意又不失雅态。嬛娘看过一眼,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