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翎听见西边儿那个老道开口道:“这位想必就是胡老爷了,俗话说一事不烦二主,您这铺子瞧个风水怎么请了这么多道人,一会儿倒是听谁的?”
胡老爷笑道:“这位道爷莫恼,虽说一事不劳二主,可我们买卖人日日银钱来往,最怕的就是折了本钱,故此这风水财门边便尤为要紧,我这人心里头嘀咕,故此多寻了几位道爷来帮忙瞧瞧,若果真瞧得准,往后我胡记发了大财,去贵观口烧香还原,帮道爷塑一个金身,也是在下的一番心意。”
胡老爷几句话几位老道眼睛都睁大了一圈,也就东边儿那个年轻的未动声色,只是轻声诵了一声无量寿佛。
西边那个老道皱眉道:“胡老爷有此善心,自是有好报,只是我们道门道法不同,这瞧阴阳风水只怕也不一样,只怕会有出入。”
胡老爷道:“有出入不怕,各位只管畅所欲言,在下斟酌就是。”
青翎险些没笑出来,她爹还真行,连畅所欲言都说出来了,不知道的以为这是什么辩论大赛呢。
几个老道你看我看你,心说,没见过这么看风水的,可有银子的是老大,主家既然不怕使唤银子,他们就各看各的呗。
胡家买下的这个铺面青翎来瞧过两次,颇为满意,她不会瞧什么风水不风水的,可是就是觉得异常舒服,尤其后院里头那颗大槐树,听卖家说已经上百年了,树干有一合抱粗细,树冠大的遮住了大半个院落,蓊蓊郁郁的,到了暑天,院子里应该格外凉爽。
如今开春,枝桠间垂挂这一串串槐花,一阵风过,槐花飘香,沁人心脾。
西边儿那个老道却一进来就摇头,这会儿更是指着大槐树道:“这颗树可不吉利,此乃是凶地,主着破家伤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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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话音一落,其他两个老道彼此对了眼色,也纷纷附和,都说此树大凶,只有那个清秀的小老道一声不吭,盯着那颗大槐树,老僧入定一般。
胡老爷看了看那颗槐树,怎么看不像是凶相,不禁道:“虽在下不懂阴阳风水,却听人说树葱郁该主财旺,怎么就成大凶了。”
那老道不乐意了,一甩拂尘:“此论大谬,胡老爷瞧,这四四方方一个院,好比一张口,口中含木就成了困,这困字可是大凶之字啊,故此,这棵树主凶。”
胡老爷看了看,摇摇头:“不对不对,若是困还应有个目才对。”
那老道仿佛就等着胡老爷如此问,抬手一指廊前悬的两盏灯:“这两盏灯笼可不正是两只眼吗,故此地极凶,莫说开买卖便是寻常住都不妥当,胡老爷还是尽快脱手,卖了的好,省的带累家中老小。”
老道言之凿凿听着也仿佛有些道理,胡老爷一时也有些没了主意,却总归舍不得,开口道:“若是这颗树坏了风水,砍了也就是了。”
那老道一颗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可,不可,若这口中之木没了,可就主着伤人口了,那意思就是这个院子谁来谁死。”
胡老爷虽说不信邪,听了老道的话,到底有些怕,便下意识看了青翎一眼。
青翎才不信这老道的鬼话呢,挑了小道士一眼,胡老爷会意,一拱手:“这位小道爷可有什么高见?”
小老道沉默良久终于开口道:“此宅乃是极难得的旺地,主着人财两旺,这颗槐树正是此宅的财门,万万砍不得。”
刚的的老道可听不下去了,哼了一声:“乳臭未干的小子,知道什么道法修行,信口雌黄胡说八道,这哪儿是什么旺地,分明就是大凶之地,劝你再去修行几年再说吧,若因你胡说伤了人命,岂不遭虐。”
小老道却不着急慢慢道:“木乃水土做聚,水主财,土生木,木又生水,如此循环往复生生不息,故此宅主人财两旺。”
刚的老道脸色一变:“若依你所言,此宅前头几个买卖家该着发大财才对,却怎么破了本钱,不然,又何必卖了这块旺地呢。”
小老道认真的道:“举凡大旺之地必得有运之人方能得之,若落在背运之人手中,这人财两旺之地反而会失财。”
说着端详胡老爷半晌道:“观胡老爷面相,乃是福运昌盛子孙皆旺之相,与这旺地正相合,若在此开买卖,必然能日进斗金。”
胡老爷大喜一叠声道:“承道爷吉言,承道爷吉言,敢问这位小道爷在何处修行?”
胡满贵道:“东家,这位小道爷是青云观的浮云真人。”
噗青翎一下没忍住,笑了出来,这小老道也太搞笑了,起什么法号不好,怎么起了这么一个,听着都可乐。
好在没人注意她,也没露馅 ,倒是那个小老道瞧了她一眼,愣了愣,刚要开口说什么,已经被其他三个老道围在中间,你一言我一语的论起道法来,一个个疾言厉色,仿佛要吃了小老道一般。
小老道却也不慌,一一回应,人数上小老道落了下风,可他那份镇定自若的态度,反倒显出了修行,硬是比其他三个胡子一大把的老道,高明了许多。
胡老爷便也更信了小老道所说,只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