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而今也找不出几个来呢,不丢人,更何况,如今我倒觉着翎丫头那些话颇有道理,小姐想想,赵氏本就瞧不上青羽,若子盛考中,当了官儿,还不定怎么得意忘形呢,到时候莫说青羽丫头,就是小姐估摸她也不放在眼里,少爷的身子又病歪歪的,也不可能时时都护着青羽丫头,没了顾忌,赵氏可是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青羽又是个软性子,给她拿捏在手里,还不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与其这么着还不如现在这样呢,顾忌着娘家,不敢太过头,便青羿此次考不中,却还有陆家这门亲事,等翎丫头过了门,两府挨着,姊妹间常来常往有个照应,赵氏若还想出幺蛾子,翎儿哪儿也过不去。”
翟氏听了长叹了口气:“即便如此,我还是盼着子盛能出息,他可是翟家的子孙,咱们翟家虽不是钟鼎之家却也算书香之族,便是为了青羽我也不能眼睁睁瞅着翟家没落。”
翟婆婆:“少爷当年实在不该娶赵氏女,家无贤妻,哪有宁日啊,若是老夫人老爷在,赵氏连少爷一个衣裳角儿都够不上呢。”
翟氏:“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这也是宝成的命。”主仆俩叹着气回去了。
转过天儿一早姐俩就走了,胡老爷不放心,叫胡管家送她们去,一路倒也顺畅,天黑的时候到了翟府,两人先去内堂给舅舅舅母请安。
见青青也来了,舅舅极高兴,问了青青许多话儿,青翎在一边儿暗暗度量舅母神态,虽仍打扮的体面贵重,却难掩憔悴,比起上回见的时候仿佛又苍老了许多,女人活到舅母这个份上,可怜可悲却又可恨,舅母属于典型的自己过不好,也不愿意看见别人过好日子的类型。
眼睛盯了青青的脸许久,虽没说什么,可那神情却不像高兴,反而有几分遗憾似的,估摸在舅母心里就见不得别人好,尤其胡家。
正说着话儿呢,青羽得了信儿,跟着子盛跑了过来,一进来就拉着青青左看右看的端详了半晌儿才道:“还真是你这丫头,刚听立夏说三小姐也来了,我还当自己听差了呢。”
总在家里难得出门,青青仍有些腼腆,低声道:“二姐说让我多出来走走,省的在家闷坏了,我心里也担心大姐的身子,就跟着二姐来了。”
青羽:“翎丫头说的是,你是该出来走走,总在屋子里待着,人都待傻了。”
赵氏见她姐俩说的热络,倒忘了自己这个婆婆,有些不爽快,微微咳嗽了一声。
青羽这才想起来,公婆跟前儿呢,一味拉着自己妹子说体己话可有些失礼,忙放开妹子行礼:“青羽给爹娘请安。”
舅舅笑道:“如今你有了身子,不用如此,左不过是些虚礼罢了,一家子不讲究这些,这一晃你们姊妹也好些日子不见了吧,说你们体己话儿去吧。”
青羽应着却没动,一双眼看向婆婆。
赵氏的目光滑过她的肚子,脸色缓了缓,倒也和颜悦色:“你公公说的是,你们姐妹久不见面,说话儿去吧,只是你刚有身孕,正娇气,别太劳神。”
青羽说了声:“是,青羽记下了。”
赵氏看向青翎目光颇有些复杂,牵起嘴角笑了一声开口道:“翎丫头过定的时候,子盛跟跟青羽刚成婚,我跟你舅舅也不及去给你贺喜,倒是错过了你的好日子,听说明年就成礼,可是有些赶,怎么也得等两年才对,也不知你爹娘急什么呢,莫非是怕敬澜这样的好女婿跑了不成。”
这话说的像是玩笑,却听在耳朵里怎么听怎么叫人别扭,舅舅皱眉看了她一眼:“你知道什么,哪是咱们这边儿着急,是陆家催着呢,不是大姐不答应,恨不能过了定就成礼呢。”
赵氏愣了愣,她可不信丈夫的话,之所以说这些酸话,是心里头不舒坦,胡家什么门第啊,不过就是个乡下的地主罢了,这样的人家,便自己都瞧不上,却偏偏跟陆家成了亲家,即便赵氏知道敬澜喜欢青翎,可也没想到真能成,琢磨着一定是不是大姑姐凭着跟陆夫人的情分,使了什么手段,陆家才答应这门亲事的。
想到此,开口道:“敬澜前头两个兄长,娶的都是京里的官家千金,听说过了定等了两三年才成礼,怎么到敬澜这儿就改了规矩传承。”
子盛听着母亲的话不对味儿,仿佛颇有几分讽刺之意,怕青翎下不来台,忙道:“娘不知翎丫头的性子,只她不点头,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是陆家一再上门求娶,表姨更是亲自登门,岳母这才劝着翎丫头应的,就这儿岳父还舍不得呢,一劲儿说定早了,差点儿悔婚呢,是不是小翎儿?”
青翎白了他一眼:“姐夫倒成了包打听,什么都知道,姐夫说的这些,我可不知。”
子盛嘿嘿笑道:“你不承认也无妨,反正敬澜着急是真,陆家着急是真,你这丫头心里着不着急,我可不知道了。”
青翎脸一红,不想搭理表哥,拉着青羽青青,跟舅舅舅母告退走了。
子盛摸了摸鼻子,嘟囔道:“这丫头的脾气还真是,也真亏敬澜受得了。”
赵氏:“陆家不一向看重门第的吗,若兰若玉嫁的陆家族里远枝的,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