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少爷二少爷陪得席,尤其二少爷,不知听谁说这个赵青是武林高手,就缠着人家问东问西的,这位指定记得二少爷,如今二小姐假扮二少爷,哪混得过去啊。
可这会儿自己拦也拦不住了,只得暗暗着急,一个劲儿冲青翎使眼色,青翎只当这小子抽风了,并未理会,而是迎上去跟赵青拱手:“青翧见过几位兄台,大晌午的本不该劳烦几位兄台,奈何这位刘掌柜的外甥,非要嚷嚷着报官,说他来讹诈我胡记虽是受了恒通当刘掌柜指使,但他恒通当有国丈大人这个靠山,非要报官,让我胡家一家不得好死。”
青翧?赵青疑惑的看了她几眼,胡青翧他还有些印象,是胡家的二少爷,前些日子自己跟着知府大人去胡家,就是这位二少爷围着自己问东问西的不识闲儿,虽说瞧着眉眼儿有那么点儿意思,可怎么就觉着不对头呢。
好在赵青并非多事之人,更知道今儿这事儿有些麻烦,恒通当跟胡记这些日子闹的沸沸扬扬,整个冀州府谁不知道,知府大人自然也知道了,之所以未出头也是为难。
按说该向着胡家,毕竟大人跟陆家老爷相交莫逆,不然,也不会替陆家少爷做媒,若跟胡家对上的不是恒通当,想必大人早就出手帮忙了。
可这恒通当不说背后靠山是谁也得罪不起的文家,就是每年给大人送的好处银子也不少,俗话说的好,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大人拿了人的好处,便不好出这个头了,索性装糊涂,两边都不得罪。
不想两家这事儿越闹越大,竟真跑来府衙报官,便不好再装傻了,大人哪儿正为难呢,骂这两家不省事儿,自己闹自己的,拉拽上他做什么。
赵青在冀州这些年,经了几任知府,对这些当官的德行一清二楚,嘴上说的冠冕堂皇,背地里头没有一个清白的,恨不能太太平平的混过去,谋了银子升迁走人,谁也不乐意得罪人,尤其文家跟陆家这样的。
文家是国丈府,陆家老爷正在吏部,两边都得罪不起,知道赵青见多识广,才派了他来。赵青岂会不知这差事棘手,本来想的是活稀泥糊弄过去了事,不想这恒通当的如此糊涂,就算有国丈府当靠山,也没说如此大庭广众之下说的,况且,外头这么多看热闹的老百姓都听着呢,这要是徇私偏了恒通当,不定老百姓要说什么呢,大人这任知府可是快满了,临走临走,若是得这么个官声,别说升迁,弄不好倒霉了也未可知。
想到此,不禁暗道恒通当糊涂,知道这件事儿在这儿解决不妥,便道:“既是讹诈,就先带回衙门审问吧,还得劳烦二公子跟刘掌柜跟在下走一趟。”
刘广财如今方有些底,虽说王仕成给陆胡两家当了媒人,可他拿了自己这么多年好处银子,怎么也得办点儿事吧,就算不敢太得罪胡家,这件事儿也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至于胡记,先把眼前面儿过去,以后再想招儿收拾也不晚,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来日方长:“二公子,刘掌柜既如此,就请吧。”
青翎看了他一眼,琢磨这刘广财一听进衙门整个人都轻松了,明显是王仕成拿过恒通当的好处,想指望王仕成把这件事儿平了,想得美。
这刘广财既然害了胡家两回,就有第三回,能躲过前头两回,不一定躲过以后,商场如战场,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个道理青翎异常清楚,若不借着这次机会把恒通当收拾了,以后倒霉的就是胡家。
至于王仕成哪儿,青翎并不担心,这事儿已经闹得人尽皆知,王仕成若徇私,陆家哪儿交代不过去不说,官声也毁了,他忌讳的无非是文家,只他知道恒通当跟文家并不像外头传的那样儿,真不信他还会护着恒通当。
一行人到了知府衙门,却并未上前头大堂,而是跟着赵青进了府衙后头的花厅。
王仕成穿着家常的便服,笑眯眯的道:“前几日我这府里来了个南边的厨子,做的一手好菜,说起来这南边真是山明水秀人杰地灵的好地方啊,自古而今不知出了多少才子佳人,就连这厨子做的菜也格外精致,若将来致休之后能终老江南,也不枉此生了,难得刘掌柜跟二公子都在,今儿可儿好生品品我这厨子的手艺。”
目光落在青翎身上微怔了怔:“这位是胡家二少爷?”
青翎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躬身:“王大人,青翧有礼了。”
王仕成也只是过定那天见过青翧一面,印象有些模糊,当时只记得胡家二少爷是个长不大的皮小子,不如胡青羿出色稳妥,有些平庸,今儿一瞧却有些意外。
只觉眼前的少年,清秀俊美,温文尔雅,举手投足行之有度 ,竟让他不觉想起陆敬澜,心说,这姐夫小舅子的若站在一起,还真是难分轩轾了,倒跟那日在胡家的时候极为不同,也或许是那日忙乱,自己没注意他,也是有的。
微微抬了抬手:“贤侄不必客气,听说你父亲病了,这阵子衙门里忙,未得空去府上探病,如今可好些了?”
青翎:“大人掌管一州百姓生计,日理万机,家父不过小疾,不敢劳动大人,吃了几剂药,如今已是大好,只有些懒怠,便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