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羽:“这丫头今儿怎么毛毛躁躁的?”
子盛笑看着敬澜:“不是翎丫头毛躁,只怕毛躁的另有其人,敬澜我说的可是?”
陆敬澜倒没有丝毫不好意思,看着子盛:“你自然不会毛躁的,咱们一边儿年纪,你如今有妻有子,我跟青羿可不成寒床孤寝的能不毛躁吗,你们两口子遛弯吧,我回去看书去了。”撂下话也走了,一时间桃林里就剩下小两口。
青羽道:“我怎么觉得敬澜跟以前不一样了,性子仿佛都变了。”
子盛笑了一声:“翎儿就是他的克星,只一遇上翎儿,他就毛躁了。”
青羽想起刚才两人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想起什么看向子盛:“其实你不用陪我出来,月份小,不妨事,况且还有立夏在呢,还能有什么闪失不成,眼瞅着考期近了,不该耽搁你念书。”
子盛摇摇头:“在我心里你跟孩子比什么都要紧。”
青羽心里一甜,倚在他怀里:“要是能永远这样就好了。”
子盛自然知道她的意思:“举试之后便是会试,会试是在京里贡院考的,况且爹娘都在,我们也不能总在外头。”
青羽:“我知道,只是说说罢了。”
子盛:“等你生了坐月子的时候,接了岳母去京里好生住些日子也就是了。”
青羽点点头:“就依表哥。”说着抬头瞧见树上缀满的桃子,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表哥你说我肚子里是女孩还是男孩,前儿翟婆婆说我肚子尖,十有八九是小子,若果真如此就好了,翟家一脉单传,若生个小子也就有后了。”
子盛:“不是小子也没关系,横竖咱们还年轻,这一胎便不是还有下一胎呢,其实生个像你的小丫头也蛮好,最近我总想起你小时候,梳着两个小辫子,粉嘟嘟一张小脸,躲在姑姑后头瞧着我,我当时心里就想,这小丫头好漂亮,跟画里的娃娃似的。”
青羽摇摇头:“不好,我希望是男孩,继承翟家香火……”
☆、
转眼便是举试之期,提前十天,青羿敬澜子盛就搬到了冀州城胡家新置下的宅子,是个三进的院子,虽不大地点却好,跟冀州府贡院只隔了一条街,明德一早叫人收拾妥当,还特意把会厨艺的伙计找来专门给三人做饭,并叫几个妥帖的小子在门口轮流守着,不叫外人打扰。
到了初六这一日,忙着收拾东西,乡试分三场,分别是初八,初十,十四,均需提前一日入场,考试期间吃喝拉撒都在号房内解决,且下人不能跟进去,全靠自己,故此,东西就得预备齐全了才行。
明德亲自送三人考试,瞧着三人进了贡院也不敢马虎,叫人在外头守着,一场考完了忙接回去,一连三场,考完了正好八月十五。
十五一早上胡管家就来了,跟明德两个在贡院门口候着,一直等到了下半晌儿,贡院大门口乌压压的又车又是马都是来接人的,分外热闹。
觉着有些口渴,胡管家叫车把式看着车,和明德两个去了那边儿的茶摊子上喝茶说话儿。
明德道:“我还以为二姐今儿得过来呢,不想就你一个人。”
胡管家:“明年一开春就成大礼了,日子订的紧,家里正忙着,便咱们二小姐这都好些日子不出屋了,听小满说天天在屋里绣帐子,哪有空来冀州啊,况且,二小姐说她来不来的都一样,横竖考什么样儿就是什么样儿。”
明德笑了起来:“二姐心倒是大。”
胡管家道:“我倒觉得二小姐说的是,这几日你都在,瞧着咱家大少爷跟两位姑爷考的如何?”
明德:“二姐夫的秉性你是知道的,那个稳当劲儿,轻易也猜不出他的心思来,没瞧出考的好不好,倒是大表哥,从第一场出来就带着笑,想来考的不差。”
胡管家:“大姑爷呢?”
明德:“大姐夫我瞧脸色有些不大好,估摸是没考好,我也没敢问,你回去千万别跟大表姐说,免得她跟着忧心。”
胡管家点点头:“这个我还能不知道吗,对了,我来的时候夫人特意交代下了,说今儿十五让你早些回田家,横竖是一家子,这团圆节,你不在可不像话。”
明德脸色暗了暗:“等姐夫们跟大表哥出来我再回去也不晚。”
正说着就听见里头铛铛的钟声响了起来,胡管家跟明德俩人忙站起来往外跑,钟声一响就是考完了,考生也该出来了。
果然,刚到门口就见三人依次走了出来,胡管家仔细端详了两眼,果然如明德所说,二姑爷仍是那般喜怒不形于色,瞧不出考的好坏,大少爷倒是满面红光,看来考的不错,大姑爷脸上有几分暗淡落寞之色,估计不太如意。
胡管家上前见礼接着三人上了马车,往胡家去了。
胡家这会儿正忙活着中秋家宴,青翎青羽青青姐仨都从屋子里出来了,跟着翟氏到厨房里头做月饼,这是胡家的传统,每年中秋的月饼都是翟氏带着儿女们一起做的,今年青翧不再,没人捣乱,快了许多,没一会儿就做出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