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多难听啊,让乐生给咱们留点钱,等过阵子,咱们买套房子,搬出去吧,免得影响了甜甜他们。”
抢劫犯的儿子、女儿这个名声可不好听,以后院里恐怕都没人跟他们家的孩子玩,学校里的同学也会排挤他们俩。
田父虽然心疼儿子,但同样也疼孙子孙女,尤其是他的宝贝大孙子。
“成,回头你跟乐生商量,让他拿点钱给你,保障你们娘三的生活。我跟你妈就不用了,咱们有退休金,自己能生活。他一个人在外面,人生地不熟的,什么都要从头来,哪里都要花钱,让他身上多带点钱。”田父叮嘱道。
英子明白,这话其实是说给她听的,让她别把他儿子的钱榨干了。
她在心里撇了撇嘴,平时嘴上说得再好听,拿你当闺女疼什么的,但关键时候亲疏就立显了。光心疼他儿子去了,就不想想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多难。
虽然心里不大高兴,但英子还是答应了,因为田乐生一旦没抓住,她将什么都没有。而且两人十几年的夫妻,多少有感情,她也不想看到田乐生被抓。
田母听他们俩说完,泪浸浸地说:“我想去看看乐生,不然等他走了,我这辈子都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他。哎,他怎么这么糊涂,干出这种事啊?”
田父不大愿意:“你就别去了,如今家属楼里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呢,万一被人发现,乐生就完蛋了。至于以后,等乐生安定下来,咱们再想办法吧。”
田母到底是心疼儿子,怕给儿子带去麻烦,经田父这么一说,抹了抹眼泪,打消了去见儿子的念头。
但在英子要去见田乐生的时候,她还是提前准备了一堆东西,自己亲手纳的鞋垫,做的布鞋,还有腌的咸菜,但凡能带的,她都带上了,似乎是要将自己的一腔慈母心全倾注到这些物品中。
英子提了个大篮子下楼,挂在自行车的扶手上。
左邻右舍见了,纷纷问她:“英子,拎这么多东西去哪儿呢?”
“回娘家一趟。”英子边说边跨上了自行车。
车子骑出家属院后,她一路往东,到了娘家的纺织厂家属院。
纺织厂是建国后最早建立起来的一批厂子,非常大,里面幼儿园中小学,医院都整整齐齐的,里面人也多,哪怕是同一个厂子的职工,都住在家属院也不是人人都认识。
英子进了家属院却没直接回娘家,而是绕道去了后门,从后门出去,拎着篮子悄悄进了后门斜对面的一座低矮的瓦房里。
一进去,田乐生就扑上去,抱住了她:“你总算来了,真是饿死我了,都带了什么好吃的?”
英子推开他,将篮子打开,把吃的摆在桌子上。
田乐生抓了一个馒头,大口大口地啃了起来,边嚼边问:“怎么回事?鞋垫给我带这么多干什么?拿两件换洗的衣服就算了呗,等这阵子风声过了再说。”
英子将东西摆好,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昨天阿芳嫂提着菜刀到咱们家楼下闹,庞勇回来了,他们还去派出所又报了一次案,现在全家属院的邻居都知道了,都盯着咱们家呢,你别回去了。这是爸妈给你准备的,让你出去躲躲。”
田乐生顿时觉得手里的馒头不香了:“艹,当初就不该心慈手软,该让那群混混打死的他的,就什么事都没了。”
英子惊讶地望着他,不敢相信这样的话竟然是从丈夫嘴里说出来的。她这才意识到,去广州两个多月,丈夫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再不是从前那个杀鸡都有点犹豫的男人了。
这更加坚定了英子要钱的决心。不过是出去两个多月他就变了这么多,要是几年不见,谁知道他会变成什么样?现在他对她,对孩子还有感情,愿意给钱,等他有了新家,新的孩子,哪还会管他们娘三。
英子给他倒了一杯水推过去,然后坐在一边,苦涩地说:“现在家属楼里都在讨论咱们家,我是大人无所谓,两个孩子多可怜,都没人跟他们玩了。乐生,你要去外面避风头了,不知道几年才能回来,给我一笔钱,咱们家也买房子,搬到新家,这样爸妈和孩子都不用遭人异样的目光。而且新家没人认识咱们,你想回来也可以悄悄回来。”
田乐生喝了一口水,很痛快地答应了:“我走之前给你们留一笔钱,不过最近别买房,等这阵子风声过去了再买,旁人问起,你就说是以前家里攒的钱。”
听到他愿意给钱,英子高兴坏了,又说了几句关心的话,然后低头看了看表说:“我出来蛮久了。你找个时间,这两天就走吧,钱放哪儿了?我待会儿藏到我娘家去,等过阵子事情过去了再买房。”
田乐生放下筷子,打开门,左右探头探脑地张望了一圈,没瞧见人,他回身,关上了门,然后拉来一张椅子放在桌子上,然后踩上去,伸手往黑漆漆的房梁上一摸,紧接着一个黑乎乎的包裹被他拽了下来。
田乐生蹲下,将包裹打开,里面全是钱。
英子的呼吸都重了,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钱。田乐生对妻儿倒是慷概,拍了拍钱说:“这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