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所以在东丹举行了一个小婚礼,两人结为连理…」耶律劭绽放轻浅的微笑,轻轻牵住咏荷的柔荑,显示两人,同体同命,将并肩偕老。
痛心刻骨的孟昶,紧握着拳头,他与耶律劭、咏荷重逢的滔天喜悦,瞬间换成最沉重的悲痛!
他回忆起每晚孤枕的辗转难眠,追忆着咏荷离去前,那几行字对他最严厉的审判,像是刻划在他心里那般,字句摧裂着他的心肺,没有一刻胆敢忘怀,他自惭形秽的这五百多个日子,算什么?他派出去找寻咏荷的数千兵马,又算什么?!
那悬赏五千两的告示,直至此刻,还贴在蜀国境内的大街小巷里!
自始自终都知情的两人,一个是他心爱的女人,一个是他最要好的知已,却怎么也不肯告知他这个备受煎熬的人,将寝食难安的他排除在外,叫他情何以堪?!他觉得自已像是演了场闹剧,给全天下的人看,觉得自已活脱脱是个跳樑小丑,大家都冷眼看着,等着他栽跟斗,再大声叫好喝彩!
怨啊!孟昶的心里好怨啊!他葬了惜儿的悲伤时刻,他捶胸顿足的懊恼时刻,他暗自神伤的寂寞时刻,这两个人,却亲暱甜蜜的日夜相随,过着宛如神仙美眷般的生活!
恨呀!孟昶的心里,好恨呀!那爱情的甜蜜滋味,他不过短暂的拥有过一夜,耶律劭却能拥有一辈子!他有哪里比不上耶律劭?凭什么他无法将幸福,紧紧的握牢在手里?!他不服,怎么也不服!
性如烈火的孟昶一反常态,一句话也不说,拂袖而去,正眼也不肯看鶼鰈情深的小俩口。
「姨娘…仁赞哥哥,是不是不肯原谅我啊…」咏荷苦着自已的脸,轻抚略为隆起的肚皮,嘟着红润小嘴,对着最疼爱她的李守清讨救兵。
「唉~小荷啊!你不在的时候,皇上一直很自责难过的…你也真是的,怎么不捎个信讯回来呢?多让人掛念担忧,你知道吗?」皇太后李守清轻摇着头,她明瞭孟昶一时半刻间,是无法接受这件令他衝击吃惊的消息。
「我有啊!我老早就请人送来啦!怎么…你们没收到吗?」咏荷瞪大水灵双眸,眨巴眨巴,直瞅着李守清,满脸的狐疑不解。
「有吗?什么时候?哀家没收到呀!」李守清态度真切,不像是在誆骗人的模样。
「原来…那封信没到…」耶律劭回忆孟昶的神情反应,一点也不像已经得知咏荷成婚的模样。
脸上堆满了愤怒、震撼,还有…背叛!看来…他布署好的计画,要做个彻底变更,来应付接下来的局势,深谋远虑的耶律劭暗自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走。
情绪急骤狂暴的孟昶,一回到御书房里,就拼命的摔东西出气,任何他能推得动、拿得起的东西,无一倖免。
御书房里满目疮痍,东西烂了一地,一堆内侍官与宫女们,吓得瑟瑟发抖缩在一旁,正巧晏永人还在宫内,他赶紧跑来看这歷史性的一刻,看无尽伤痛的孟昶,跟他一样的生不如死。
「皇上,怎么啦?」晏永强压抑着内心得逞的畅快开怀,对着孟昶轻声关怀问候,他早就得知纪咏荷嫁给耶律劭,只是一直暪骗孟昶,任由他日夜折磨着自已,没想到那两个苟且偷安的家伙,竟然敢跑到蜀国境内送死。
「咏荷嫁人了!她嫁人了…」心存希望的孟昶,枯等了五百多个日子,期待企盼着咏荷重回他的怀抱,当他享尽荣华的尊贵皇后,结果他等到的,是眼巴巴的看着她身怀六甲,喜滋滋地牵着与他情同兄弟的耶律劭,对着始终被蒙在鼓里的他,报喜讯。
「怎么可能呢?咏荷小姐的心,一直是向着皇上的呀!这一定是误会」虚情假意的晏永,按捺相劝着孟昶,有个衍生出来的阴毒诡计,悄悄在他的心里成形。
晏永要先让孟昶尝到与他相同的苦楚,情人的背叛、朋友的背信,再失去他的大好江山。
几乎要崩溃的孟昶,心在淌着血,千愁万恨的他坐在龙位之上,用力拍桌!「她大着肚子站在朕的面前,误会什么?!」
满朝文武百官,晏永是追随孟昶最多年的,孟昶刚到蜀国的时候,便擢拔忠心耿耿的晏永当他的副将,除了多年至交的耶律劭,他最信任的人就是晏永,他概略地对着晏永述说咏荷的经歷,对着晏永大吐苦水。
「是这样啊…臣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说呢…」晏永蹙紧眉头,一脸左右为难的苦思貌。
「准奏!」孟昶爽快的丢下这句话,准许晏永畅所欲言,他还在考虑着该怎么面对那二人,他该用了解还是谅解呢?他的心迷惘困措着。
「依臣所见,这咏荷小姐是喜欢皇上的!不然也不会年届二十了,还不肯出阁」
「她才与圣上您吵了小架,离开皇宫里一阵子而已,这李俊汐分明是贼!趁虚而入,偷走了咏荷小姐!」
「他见咏荷小姐流落在外,便对着咏荷小姐大献殷勤,诱惑咏荷小姐!」居心不良的晏永,睁着眼睛净说瞎话,当年咏荷迟迟不肯出阁一事,私交甚篤的二人,已经恳谈过数回,咏荷不只一次告诉晏永,说她没有喜欢的对象,所以不想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