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不会超过一米五五的,所以这个时候他马上就想起当年遇到陈近南的情景,不过人家陈总舵主形象差那是工作需要,与顾炎武这种中立人士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老朽昆山顾炎武,见过汉王殿下!!”果然不出所料,这老小子傲气十足,走上堂来面对林风,只是稍稍拱了拱手就算了事。
“哦!宁人先生太客气了!”林风当然得配合作秀,马上摆出百分之一百的热情,连连回礼,客客气气的道,“老先生学问高深名满天下,本王仰慕已久,今日得见,幸何如之!!——呵呵,请坐、快请坐!!”
待顾炎武落座,林风笑道,“先生屈驾北京,必定有以教我。”
“不敢、不敢,汉王殿下雄姿伟略,天下咸闻,顾某奄奄老朽,待死之人,何敢指教殿下?!”顾炎武笑得皱纹绽放,随后抽出烟袋,径直装烟点火,抽了一口,喷得满堂烟雾,微笑道,“先贤有曰:老而不死谓之贼也,在下书蠹半生,不过是一个又酸又腐的老头儿罢了,甚么名声,也就是认识的人多一点,那些子恭维臭屁,难道还能当真?!”
想不到顾炎武居然如此风趣,一点冬烘气都没有,林风当下好感大生,端茶敬道,“老先生客气了——请!”
“谢殿下!”顾炎武放下烟袋,收敛笑容,正色道,“不瞒汉王,顾某此次冒昧求见,正是有两件事情要请教殿下!”
“两件事情?!”林风讶然,“请说、请说!”
“这第一件事情,老朽想代河南、山西两省的流民为大王请命,”顾炎武神色黯然,“如今河南群贼蜂起,山西准葛尔铁骑南下,各处小民弃井离乡以避战火,纵观天下,这中华神州,竟只有大王治下稍稍宁静,若大王还有怜悯之心,便请放开关口,让这万千流民讨一口吃的罢!”
林风闻言色变,实际上这件事情他也不是不知道,这次一回北京李光地就给他做了详细报告,自从去年林风拼了老命赈济安置两百万流民之后,这个“仁义爱民”的名声确实是传出去了,当然好处是大把大把,但负面影响却似乎更多。对于士林来说,林风这个举动当然是非常漂亮,有“人主风貌”,但在老百姓来看就简单的与饭碗等同起来,实际上这件事情传到其他省份之后已经大大走样,而且也演变成不同的版本。
勤劳善良的中国人民发扬了天性中的夸张因子,把林风以及他的汉军政权讲成了一个类似于神怪的奇特组织,仅仅林风所听到就有几个,比如一个说他有某个法宝,这个法宝类似于翻天印或乾坤袋之类的东西,其作用就是随便朝哪里一倒,那米面馍馍就流出来了,无休无止可以堆成山,总之法力无边;还有一些说他是某某星宿下凡,其核心任务就是拯救百姓于水火,其外在表现形式就是见人就发馍馍,而且还给房子田地。当然从政治上讲这些事情对林风以及汉军政权都是非常之有利的,因为根据传统来看这个东西就叫“民心所向”,体现了广大人民对林风的邪恶的独裁政权的期盼和拥护程度。
现在引发的后果就是汉军政府领地的各个边界上都集结了大批战争难民,根据李光地的调查报告,这些人来源非常之复杂,除了邻近山西、河南、安徽、山东之外,有不少人居然携家带口千里迢迢从陕西、江南等地而来,准确数字无法统计,但保守估计也大概在三百万以上,而且更可怕的是,这个数字还在不断的增加之中。
见林风面露难舍,顾炎武朝林风拱了拱手,恳切的道,“殿下,老朽尝闻昔日大王初定北京,即顷尽全力救济生民,乃至拆卸皇宫大典亦在所不惜,值此神州惨难之期,大王能有如此作为,天下有识之士无不敬仰有加,”他老眼渐红,哽咽的道,“顾某去年游学至雁门,亲眼得见此天人惨祸,千万黔首流离失所,家破人亡,如今大雪冰封、四野酷寒,毗邻直隶的边境数府草根、树皮、观音土俱已食尽矣,百万生灵人伦全无,夫食妻,母食子,各处道路饿粰遍地,顾某不才,此次正是受百万流民之重托,乃求大王援手,”他巍巍站起,朝林风拜倒,“请大王念在同为神州血脉,大发慈悲……”
“先生居然是流民代表?!……”林风大吃一惊,朝陈梦雷投去恼怒的一眼,只见陈梦雷也是满脸错愕不知所以,显然也是不知,他无奈的将顾炎武搀扶起身,苦笑道,“先生请坐,此事咱们还得从长计议!”
“先生不知,本王现在也是有心无力哪!”林风无奈的摇了摇头,“去年百万流民过境,咱们汉军拼了老命,把家底都当了才勉强应付过去,好不容易支撑到今年秋收,却又和鞑子大打了一场,如今府库如洗,你说我有什么办法?!”
“顾某听闻殿下去年是收集大批……那个‘粗粮’济民的,难道今年就不可以再用这个法子么?!”顾炎武面上失望之极,不甘的问道,“流民苦矣,决计不敢挑剔吃食,只求但活一命,便是汉王的恩德!!”
林风严肃的道,“先生是个学问人,却不知道这赈济的难处——去年我军大量收集食物,是从秋后开始的,那时田地尚暖草木未枯,而且运输很方便,可以集中力量从各处调集,现在临近年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