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简直有点苦笑不得,心道你手无缚鸡之力,这边上来不是给我找累赘么?!口中却道,“纪云误会了,我是叫你回大营留守,编组民夫,随时给前线增援丁壮,输送辎重!!”
“请主公放心,”汪士荣脸上露出一丝坚毅的神情,“卑职临出发之时,已经跟鹤鸣大人交代了,后方补给辎重自有幕天颜大人及参谋部诸位同僚打理,卑职决意与鞑子在战场上见个高低!!——请主公俯允!!”
算了算了,林风摆了摆手,双脚踏在马鞍上,尽量直起身体,左右眺望,口中大声问道,“这里是那里?!里前线还有多远?!”
“主公!!”一名黑脸大汉猛的一夹马腹,策马上前,“这里好像叫什么‘羊角峪’,距忻州前线约莫十三、四里地,是咱们大军的一个补给站,诺,您看……”他一指前方,“前面那个小山头上还有一座炮台,是瑞克军门炮旅的,山下还有一座军营,驻着五百军士和三千躲民兵和民夫!”
“十四里,也就是还有六、七公里地了!”林风喃喃的道,顺着他指点的方向望去,大雨之中虽然视线模糊,却也隐约可以看到一座小小的炮台和小片营房和瞭望箭楼,他马鞭一抬,指点着军营发令道,“全军专项,进入羊角峪军营,修整半个时辰,烤火、喝水、吃干粮!!”
话音刚落,一队骑兵立即策马冲出,赶在林风前面通报友军,林风夹了夹马腹,朝身后望去,只见刚才那个和自己说话的近卫军军官有些面熟,仿佛在哪里见过似的,不禁怔了一怔,疑惑的道,“你是……你是那个……”
“西门傻!!”黑脸军官裂开嘴巴,果然笑得傻里傻气,大大咧咧的道,“嗨!——我说主公呢,您可真有点糊涂了,我就是西门杀猪嘛!!”
林风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真是有点哭笑不得,心道我麾下几十万大军,不记得你一个小小的上尉也不算糊涂吧?!看着他一副理所当然“你认得我”的样子,一时之间倒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当下只得苦笑道,“咳……咳……哦,原来是你嘛!!”心中仔细回忆,到底在哪个地方见过他呢?!
“看到了吧?!”西门杀猪得意洋洋,朝身后的战友吹嘘道,“主公果然认得我吧?当年在辽阳,幕军丞可是说老子有什么‘万夫什么的勇’,主公亲自提拔我的!”
听他一说,林风倒也想起这回事来,没想到几年过去了,这个浑人还是这样傻不拉棘,没有半分长进。两人说话间,部队已然开到军营大门,里面留守的士兵早已打开辕门,在大雨中跪俯了一地,林风急忙道,“这么大雨还跪什么跪?大伙都给我进去,马上生火烧水!!”
如此重要的据点,此刻的最高负责人居然只是一个少尉,林风刚刚跨进大门便对少尉道,“你这里不是驻扎了五百人么?现在人呢?!”
“回禀汉王!今日黄昏后,鞑子大举进攻,本营奉羽林将军之命,与此间两千民兵、一千民夫赴援前线,”少尉大约十六、七岁,年纪很轻,恭敬的道,“出发的时候,营长命我率本排人马留守营房!”
“哦?!”林风居中坐下,随手拉下头盔,捋了捋湿淋淋的头发,“你是马庄武学出来的吧?!真不像个打仗的!”
“营长大人也是这么说……”这名少尉皮肤白皙,面容清秀,是一个非常英俊的小伙子,听见林风的话,他苦笑道,“回汉王,卑职原本是直隶河间府秀才,今年才从马庄武学出来的!”
林风心下了然,这几年林风一直努力的整顿军队,无时无刻不在换血改造,现在的汉军部队之中,充斥着许多这样的无心科举投笔从戎的知识分子,到了现现在,这批人在部队中占据了一个不小的分额,而且大多以年轻人为主。就传统来讲,自唐以后,中国的军事制度大多实行愚兵政策,汉军的这项举措,在中国近几百年历史上,确实是非常罕见的。
“你叫什么名字?!”林风朝他笑了笑。
“回禀汉王,卑职年羹尧,表字亮工,”见林风面容亲切,语气随和,这少尉机灵无比,心中欣喜若狂,当下跪倒在地,自我介绍道,“家父年讳遐龄,现正于大汉工部曹任职!!”
林风呆了一呆,手中一松,头盔砰的一声掉落在地,他怔怔的看着这名年轻的少尉,不能置信的道,“你叫……年羹尧?!!……”
“是!!”年羹尧听闻林风语声怪异,禁不住愕然上望,“卑职的名字正是叫年羹尧!”
“哦!!……呵呵……哈哈!!!没什么……真的没什么……嘿嘿!”林风禁不住放声大笑,拍了拍年羹尧的肩膀道,“我认得你父亲年遐龄哪,听说他跟同僚常吹嘘他有个儿子叫年羹尧,聪明伶俐善解人意,将来一定会有大出息,没想到居然就是你小子!……哈哈……”
“……”年羹尧脸上一红,心中却甚为怪异,据他所知,自己的父亲性格内向,平日里不喜欢说话,所以虽然为官多年,但却很少有几个知心朋友,自己倒还从来想过他会跑出去到处吹嘘自己的儿子。
“好吧,我说亮工,我准备调你到我身边来,你愿不愿意?!”林风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