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注视了小麦一会儿,青湖忽然看向虎子:“小麦是怎么晕的?”
虎子刚要开口,孟言便把小麦晕倒的过程复述了一遍。
当孟言说到一半的时候,青湖的眼神就变了,盯住她的那双目光冰冷又无情:“你不知道她不能干重活吗?”
孟言有点被他的眼神吓到,因为变换地实在太快,上一秒还温情注视小麦,下一秒就用那能剜人的目光看向你。
且说话的语气实在重,一时间没能接受发脾气的他。
“对我们来说不算是重活。”孟言来不及开口,虎子尴尬挠头道:“重要的是,孟言姐不知道小麦有病。”
“是啊,青湖你别着急,小麦这不是没事吗,孟言同志也不是故意给小麦背树苗。”曹淑敏上前拉住青湖的胳膊,怕这小子冲动起来伤人。
“他要是知道还能让小麦干吗?你知道你怎么不提前告诉她?”
江少屿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卫生所大门口,他冷绷着脸,看不清情绪,直到他从卫生所正门口走近,才叫人瞧清他五官所带的威严。
孟言一下像见到主心骨,心里松了口气,忙迎上去:“少屿?你怎么来了?”
江少屿安慰的眼神递过去,经过孟言身边时用手抚了扶她的肩头以示宽慰,继而踱着小步子走到青湖身前,那冷沉沉的目光竟比夏季的烈日还要有威慑力。
先是用眼神威慑了青湖一眼,才转过头对孟言说:“今天下班早,想着开车接你回家,结果半道听人说你来卫生所了。”
孟言紧紧握住他的小臂,摇着头说:“没事,青湖也是着急,这事儿怪不了他。”
青湖天不怕地不怕,却打心底有点害怕江少屿。
这尊气势滔天、挺拔如山的军人,他的事迹他的功勋早已在培兰岛传遍,他是实打实靠能力爬到如今的地步。
军中无人不知他,民兵连也无人不佩服他的实力,对于青湖来说,江少屿同样也是他仰望的一尊神,是他想要到达的高度。
而现在,这尊神就站在他面前,给他无法忽视的压迫。
他再不敢看他,也不敢看孟言,用力握紧小麦垂落的手,咬住嘴唇说:“对不起,是我太着急了。”
为什么不告诉孟言?当然是小麦不想告诉她。
青湖当然想说,不止一次想说,每次看见小麦帮孟言做这做那他就想说,可说了小麦会不高兴,他不愿意她不高兴。
怀着如此矛盾的心情,一来二去到现在也没说。
“青湖。”
万籁俱寂间,病床上昏迷的姑娘终于醒了过来,微微睁开眼睛,半眯着环视一圈病床前的众人。
“小麦!小麦你醒了?”青湖大喜过望,忙把关医生叫过来:“怎么样,胸口难受吗?呼吸还顺畅吗?”
关医生再一次为她做检查,小麦乖巧躺着,摇摇头:“老早就醒了,就是不知道为啥眼睛睁不开,胸口好难受。”
说话时病恹恹的,嘴唇也呈现苍白色,看起来没什么精神气。
她也没想到,小小一筐树苗竟能让她昏迷,这破身体真是越来越虚弱了。
可说真的,平时看她活泼乱跳的样子,谁能想到她会有病呢?
“青湖,刚才我都听见你们说话了。”
青湖的身体忽然僵硬。
“你怪孟言姐干啥?她本来就不知道我有病,又不是她的错,你怪她干啥啊。”
作者有话说:
没想到啊,今晚居然赶出来了!果然人是逼出来的!(ps:早知道就不请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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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死了,我怎么办呢?
青湖有点手足无措, 解释道:“我、对不起,我就是太担心你。”
小麦对他的解释显然不是很满意,隐隐怀着怒意:“你真的很烦, 能不能不要总是大惊小怪。”
“小麦。”青湖握紧她的手腕。
江少屿见小麦清醒过来,牵住孟言的手就想带她走, 孟言抬头看一眼江少屿,捏捏他的手心示意他稍安勿躁。
“花丫是这样被你气走的,福宝也是这样被你气走的,现在我好不容易长大了,你要把孟言姐也气走吗?”
青湖连连摇头否认,解释道:“小麦,我只是太担……”
小麦无情打断他的话:“你走吧, 不想看见你了。”
青湖有点无助:“小麦?”
突然的爆发不是一时的激动,而是长期的压抑:“你真的很烦知不知道?就算出问题了那也是因为我自己, 因为我这个破烂身体!跟别人没有一点关系!”
青湖无措的目光看起来会让人想到受了伤的动物, 与他发火时呈现出两种迥然的表情。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