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脚底涌向体内。
秦鸢怀疑,要?是来的不是月狐,估计脚下的符纹很可能要?人命。
不一会儿,她?俩就来到了?台子前。那是一个凉亭式样的圆台,里面坐着一个单手撑着额头状似睡觉的女子。
只看她?的侧颜都觉得美极了?,她?好像由月光幻影交织而成,轻轻伸手一碰都会消失。
胡阿呆轻轻地喊了?声:“娘。”迈开四肢朝着圆台中的女人飞奔过去?。
娘?秦鸢也赶紧加快步子赶往圆台, 想?要看个?究竟。
这地方极为特殊,无论她俩是快跑还是慢走,速度丝毫不变。好在已经到了圆台跟前的台阶下, 胡阿呆停下步子, 警惕地打量着面前的台阶。
秦鸢见状,也赶紧刹住步子,问:“怎么了?”
胡阿呆踮起?脚, 灵巧地在台阶上的符纹中间跳来跳去, 有点像跳九宫格。明明只?有三步台阶,它硬是来了个?蛇皮走位。
秦鸢不敢大意,也学着胡阿呆的走位,踩着胡阿呆的脚印走。她踏上台阶,忽觉压力山大,周围全是白茫茫的云雾,脚下是一条看不到尽头的长长台阶, 依稀间,仿佛又回到狐殿广场前那?漫长无尽头的台阶上。
不同的是,狐殿前的台阶上没有符纹, 这个?则是满地符纹。
所有的符纹都泛着月华光芒,每一道光芒都是独立的, 但它们释放出来的光波不断产生撞击形成新的光波。
秦鸢有点好奇这光波是做什么的,取出没吃完的鹿腿,用月华之力裹上, 扔到符纹释放出来的波纹中。
她刚扔出去,鹿肉上的月华之力便散开?, 它还没落地,就在空中化?成齑粉, 被?一阵不知道从哪里吹来的风刮得无影无踪。
秦鸢略作思量,又取出块鹿排,将一缕神念附在上面扔出去。突然脑子一阵剧痛,那?丝附在鹿排上的神念被?瞬间绞碎,与她失去了联系。
原本撑着额头状似打盹的女人?突然抬起?头朝她看来。
觉察到视线的秦鸢抬起?头,视线正好跟那?女人?对上。
那?女人?的眼神清冽沉静,有着超然世外?的宠辱不惊,模样长相不仅让人?一眼惊艳,还极为眼熟。狐山上化?成人?形的狐狸,大多数都是她这脸型,至于五官长相,乍然看去便觉美?得世上任何语言都无法描述,细看,却怎么都看不清、记不住她的长相。
秦鸢望着面前的女人?,脑海中又浮现起?她初次晒月华时恍惚中看到的那?只?站在山巅晒月亮的狐狸身?影。
她心道:“原来我觉醒月狐血脉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初代?殿主啊。”她当即抱拳行礼,“秦鸢见过老祖宗。”
那?女人?扭头朝着台阶的另一端望去,再抬手一拂,胡阿呆就出现在她身?侧。
胡阿呆唤了声?:“阿娘!”跳进那?女人?的怀里,脑袋埋在胸前,嘤嘤嘤嘤痛哭。
狐狸哭起?来就是嘤嘤怪!虽然胡阿呆看起?来是只?幼崽,但不是真幼崽啊,这么委屈吧啦地伏地亲娘怀里哭,把秦鸢都惊着了。这感觉就像是看到八十岁的老祖母扑进百岁的老老祖母怀里嘤嘤嘤。
她只?能在心里感慨句,无论多大的人?,或狐狸,在亲妈的面前,都是个?宝宝!
秦鸢回过神来,正准备顺着胡阿呆的脚印继续往前,忽然脚印没有了,除了她所站的地方,其余地方到处都是符纹波纹。
她怕自己跟鹿腿和鹿排一样也无了,可怜兮兮地喊:“老祖宗,我过不去,你抱抱我或拉拉我吧。”
那?女人?低头看看怀里嘤嘤哭的小狐狸,再看向台阶上手足无措的小狐狸,抬袖一拂,秦鸢就出现在她面前的桌子上。
那?女人?满脸警惕地看着秦鸢,就怕这只?小的也扑上来嘤嘤哭。
秦鸢趴在桌沿边,伸手去扒了扒胡阿呆的背,说:“别哭啦,你娘不是飞升了吗?怎么这里还有个?娘?是没飞升,还是留下的幻影、分神什么的?周围这么多尸体,特意保存起?来,是干什么用的?”
胡阿呆哭着说:“这是我娘留下来的一缕元神化?身?。”她伸出右爪指向四周,“是用来维持这里的封印的。”
秦鸢问:“那?这些尸体留着是做什么的?”
“不是尸体。”声?音又轻又柔清泠泠的叩动耳膜。
秦鸢在心里惊叹声?,“这声?音好好听!”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说话的是谁,抬起?头朝面前的女人?看去,喊了声?:“老祖宗?”
那?女人?的视线又跟秦鸢对上。
秦鸢忽觉头晕眼花,意识像被?拽进万花筒。
迷迷糊糊间,她好像回到投胎成狐狸前。她死了,魂魄在黑暗中到处飘啊飘,忽然有人?在她的耳边“咦”了声?,紧跟着她就被?抓到手里,好像被?盯着打量了一会儿,又被?团在掌心里揉来揉去,然后化?成一道白光刷地一下子进入到一片雪白的世界中,后来又变成一片黑暗嘈杂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