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夹杂些?其他宗派的弟子,还?有一些?散修和做散修打扮的宗派弟子。
秦鸢对十大仙宗的人?见得多了,哪怕他们没穿宗门服饰,她也能一眼认出来。各宗派修炼的路数,决定他们的气息、气质都一样?。
就?像剑道宗的修仙,哪怕境界到了返朴归真,天天泡在剑气里,怎么都掩藏不住那股腌到骨髓里的剑味。
月华宗,修炼月华之力,隔着一条街她都能觉察出来。
宝相宗修炼五行之气,金木水火土都有,哪种?灵根好修炼哪种?,但估计因为功法的原因,个个带点宝相庄严的气度,例如练绮音,不说话的时候,无论是?坐着还?是?站着,那气度都挺适合摆到庙里去。
落霞宗的人?喜欢花里胡哨,还?得要仙气飘飘,就?差直接往身上刷彩虹了。
一行人?穿过半条街,便?到一座写有“法宝楼”的楼宇前。
说是?楼,门脸有十几个门脸宽,修建得极为阔气。
两个在门前待客的伙计见到秦鸢领着妖修过来,上前,态度格外客气,“抱歉,鄙店谢绝妖修入内。”脸上还?带着笑,但态度很明显,不让进。
秦鸢从储物戒指里?摸出?一块月白色没有一丝瑕疵的残损玉圭。
这玉圭只剩下三分?之一, 上面残留的符纹还?泛着灵光,通体隐约泛着月华光芒。
这是她在一具化成白骨的修仙者身上找到的,储物戒指都成渣了, 但这玉圭还?能发?光, 还?是月华光芒,她当时就揣下了。这上面的残符中,有几个符号, 正好跟初代殿主教的天星图对上。
天星图关系到飞升, 哪怕只剩下一个小角角,相信也?很?值钱。最重要的是,把天星图刻在法宝上,骨头都烂了,法宝还?好好的,这件破烂八成来头有点大。
练绮音的眼力极好,对阵道亦有研究, 她一眼瞥见那残阵和星图一角,立即抱起?秦鸢扭头就走:“我家不卖法宝,但你?若是法宝想要出?手, 哪怕是件残器,我们也?不嫌弃。”
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秦鸢扔下的珍贵灵宝多, 带走的也?不少。
秦鸢说:“我不卖啊,我就是拿出?来眼气一下他们。大家都不卖东西给我,我都没有花钱地儿, 用不着卖东西筹钱。”她从练绮音的怀里?挣脱出?去,跳到自家师父的肩膀上坐着, 说:“师父,我饿了。我们出?城打猎弄点吃的吧, 本来想带你?去酒楼吃饭的,但满城的人都愿做我们的生意。”
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只要不是来吃霸王餐砸场子,珍馐阁笑迎四方客。”
秦鸢抬起?头望去,视线掠过前面的三家铺子,便看到挂在街边的一面竖旗,上面写着“珍馐阁”三个字,但她没看到说话的人。
练绮音满是嘲讽地呵地一声,阴阳怪气地说:“哎哟哎哟,这谁呀?月华宗的吗?月华宗可真奇怪哈,同是月华宗产业,有些铺子挑客,有些铺子又来者不拒,啧啧啧……”
那冷冰冰的声音说:“三百多年?不见,修为不见涨,蹦跶劲儿倒是更胜以往了。三楼雅间花字房,爱来不来。”
练绮音当即领着秦鸢和紫长老过去。
闪电貂紧紧地跟在紫长老脚边,一步都不肯落下。
秦鸢坐在自家师父的肩膀上,跟在练绮音的身后进入花字房,便见里?面靠窗站着一个站着身穿月白色衣裳的素净女子。
清泠泠的气质,绝美?的容貌,仿佛一缕月华洒入人间,化成眼前姝色。
秦鸢迅速往屋子里?一扫,只有这女子一人,桌子上没有点菜,连热茶都没一杯。她立即明?白,八成这人跟珍馐阁的关系非浅,才能随意用房间。如果是客人来,哪怕没点菜,伙计为了拢客不显怠慢,怎么?都得上壶茶。
那女子的视线从练绮音的脸上掠过,朝着秦鸢和紫长老颔首,道:“请进。”她去到桌子前,抬手一拂,香飘四溢的灵茶摆在桌子上,还?很?贴心地给秦鸢放了张婴儿椅。
秦鸢身板小,坐起?婴儿椅来也?毫无羞耻感。她坐进去后,指向身旁的位置,招呼道:“师父坐。”又指了另一张椅子,对闪电貂说:“你?坐那。”
闪电貂听?不懂话,但从她和紫长老的动作反应看明?白了,跳到椅子上坐下。
秦鸢抱拳,“我叫秦鸢,不知尊驾如何称呼?”
那女子说:“我道号浮生。”
练绮音坐下后对秦鸢介绍道:“这是浮生道君方芳芳。”
秦鸢心说:“这名字起?得跟狐族有得一拼。”
方芳芳冷冷地扫了眼练绮音,道:“约我出?来,所?为何事?”
练绮音问:“月华宗的法宝楼什么?时候谢绝妖修入内了?”
方芳芳说:“刚才。”
秦鸢问:“有菜谱吗?”
方芳芳诧异地看向秦鸢:真是肚子饿了来吃饭的吗?
秦鸢说:“饿了。”
方芳芳恍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