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难有太大的建树。
也怪他年轻时识人不明,没看清他们的本性,有时候看他们来求学时情真意切就收了,并且师徒间冷淡了这么多年他还想着来赴约。
对于陆则的存在,其他人也有所耳闻,不过并没有特别上心,是以听江老说他有约不能来也没在意。
这会儿见陆则过来了,语气还这么冷淡,有人就受不了了:“这么说来,你是我们师弟啊。我们也只是求师父出面和人见个面、吃顿饭而已,你怎么这样和我们说话?”
陆则那话的意思不就是讽刺他们一天到晚叭叭叭,但说的话一点分量都没有吗?
陆则说:“我跟着老师那么久,没见你们来看过老师。”
其他人开始辩驳起来——
“这不是工作忙吗?”
“大家都有工作有家庭,哪那么容易走得开?”
“师父也不爱我们去看他啊,我们真要去了,师父还会嫌我们烦。”
“够了。”江老站了起来,扫视一圈,失望地说,“既然你们觉得是我和人交恶拖累了你,那我可以马上告诉所有人你们不是我徒弟。算起来你们有些只是跟着我学了一两年,远远没有到喊我师父的程度,就这样吧。”
其他人脸色一变,上前要拦住江老,却被陆则挡开了。
“你们想做什么?老师年纪不小了,经不起你们折腾。”靠着江老和他徒弟们的对话,陆则已经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眉眼带冷,少有地疾言厉色起来,“老师已经把看家本领教给你们,你们还吃不上饭混不出头是你们自己的事。难道还要老师改口说自己以前不对、要老师为了你们去和他看不惯的人道歉?”
为了自己的路好走些,要自己已经七十高龄、一生都活得铁骨铮铮的师父去和人低头,亏他们想得出来!
要是他收了这样的徒弟,他宁愿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小陆:你们这样的师兄,我是不认的!
大案
陆则很少有生气的时候, 因为没多少人能惹他生气。可江老一直是他非常敬佩的长者, 本来以江老这个年纪,一般不会飞到首都出诊, 更不会参加外面的聚餐。
到了这岁数,外面的东西实在很难合胃口, 也很难保证自己适合食用。
江老还是来了。
这证明虽然这些“徒弟”这些年鲜少来拜会江老, 江老对他们还是有师徒情分在的。
人一般不会在乎外人如何,却容易被关心在意的人伤害到。
陆则也知道,现代社会不兴师徒传承那一套,你要是说让对方和从前一样像侍奉父亲一样侍奉师父, 很多人会说你满脑子封建糟粕。
都什么时代了, 还守着老一套!
陆则却觉得不管什么传统不传统, 别人对你好,你也该对别人好。
别人教了你养家糊口的本领,你还嫌弃人家不把脸皮扔地上给你铺路, 未免也太白眼狼了。
陆则冷冷扫了一众“师兄”一眼, 看得对方下意识地让开一条道,他才搀扶着江老走出包间。
两个人走下楼, 一个声音既惊又喜地喊道:“是小陆啊?你来了怎么不说一声?”
陆则一顿, 抬起头看去, 只见一个身材很富态的中年人高兴地迎上前来。
陆则认出来了, 这是他父亲一个同学,姓张,据说祖上出了个御厨。他小时候被祖父抱着读族谱, 看到这个御厨祖先,惊为天人,顿时决定去学厨。
老张少年时书也不读,天天跑去大酒店打下手,不时还背起背包就走,说是要去寻找真正的名厨拜师。
老张舌头叼,很难遇到满意的食物,所以吃到什么好吃的他就非把人家的看家本领学到手不可,挺招人烦的。
不过不要脸的好处就是想要什么往往能心想事成。
几十年下来,老张成了国际有名的中国名厨,手底下的餐饮企业在各地都有分号,其中有走高端路线的私密会所,也有这处面向中层顾客的中高档酒楼。
平时老张根本不会到这样的小分店来,今天也是巧了,有事到附近一趟,想起这是自己的产业,随意地过来溜达一下。
没想到居然看到老朋友的儿子。
想起自家沉迷打游戏的儿子,老张就发愁啊,看着陆则眼睛都要冒光了:同样是生儿子,别人的儿子怎么这么优秀?
今天他看朋友圈,发现人家连女朋友都有了!
他儿子的女朋友呢?估计是他儿子的鼠标和键盘,要他儿子离开它们,他儿子绝对痛不欲生,非寻死觅活不可!
“张叔。”陆则恭恭敬敬地喊。
老张混到现在这高度,察言观色的水平自然不会差,见陆则和江老脸色都不太好,马上猜出有人让他们不痛快了。
岂有此理,居然在他的地盘上给他老友的儿子不痛快!
听听人家小陆喊他什么?喊他张叔!
那么优秀的孩子,喊他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