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为她不小心冒犯到了你道歉。”
说完仰起脖子,一口气吹完了那瓶酒。
旁边有围观群众吹了声口哨,周小乐和他的小弟们因此回了神。
“操,你小子以为这样就行了?这妞可是我们周哥先看上的,你他妈一个拿我们周哥给的工资的服务员,居然也敢来截周哥的胡,谁他妈给你的胆子啊?!”
说话的周小乐的头号跟班黄毛。猴子见他说着就撸起了袖子一副要动手的样子,忙又赔笑道:“不是,毛哥,我这哥们真没这个意思。您也说了他是靠周哥发的工资吃饭的,这做员工的,哪敢故意跟老板做对呢?实在是这姑娘真是他的朋友,今晚会出现在这里,也是来找他的。他也答应了人家爹妈,得按时给人送回家的。这,答应过的事,总不好食言不是?不然人家爹妈找上门,咱没法交代啊。”
路深只是个兼职员工,周小乐对他印象不深,自然不可能给他面子。但猴子帮过他,又是他亲自开口让来上班的,他跟他还是比较熟的。这会儿听了猴子的话,一直没说话的周小乐终于似笑非笑地开了口:“原来是这样啊。”
“是,还请周哥见谅。”路深垂下眼睛说。
“按理说,这事儿只是个误会,我不该为难你们。可你们也看到了,这周围这么多人看着呢,要是就这么让你带着我看上的姑娘走了,我这面子上过不去啊。”周小乐语气漫不经心,笑意却不达眼底,显然心里很不爽。
猴子见此心下一沉。
周小乐这人性格豪爽,出手大方,在别的方面都很好说话,唯独在女色一事上作风霸道,不讲道理。叶繁星长得太好,他又还没得手,这会儿肯定还在兴头上,只怕不会轻易放路深带她走。偏偏这酒吧又是他的地盘,真要打起来,他和路深两个人根本没有胜算。更别说路深怀里还抱着个不省人事的娇姑娘……
猴子越想越糟,拼命转动脑袋寻找解决办法。却不想就在这时,路深突然又从吧台上拿了瓶酒砸开瓶盖,一口气吹了个干净。
然后,他猛然抬起手,将那空瓶子砸在了自己脑袋上。
“砰”的一声大响后,玻璃四下飞溅,鲜血蜿蜒而下。
猴子愣了愣,失声惊叫:“深儿?!”
路深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拿起之前那酒瓶跟着砸在头上后,随手抹去了额上的血迹:“这样周哥的面子过得去了么?要是还过不去,我可以再来一瓶。”
他语气平静,态度低微,黑沉沉的眼睛里却像是藏着一头猛兽,不见半点客气,反而戾气翻腾,冷光似刃,让人胆战心惊。
周小乐惊住了。
他几个跟班也惊住了。
其他围观群众更是一下噤了声,不敢发出动静。
只有猴子在惊骇过后慌慌张张地扑了过来:“深儿你没事吧?感觉怎么样?头晕不晕?有没有想吐?这么多血……我操,什么也别说了,咱去医院,马上去医院!”
“没事,”路深没有看他,目光紧盯周小乐,语气淡淡地扯了一下唇,“再说了,周哥还没发话呢。”
周小乐这才回过神。
他上下打量着路深,半晌忽然往身后的椅子上一靠,指着他哈哈大笑了起来:“你小子有种。”
路深没说话,就那么眸子半合地顶着满脑袋的血看着他。
“哥哥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你怎么还当真了呢。行了行了,赶紧带着你朋友走吧,还有头上这伤口,快点去包扎一下。”周小乐笑完之后,随口似的问了一句,“对了,你叫路深?哪个路,哪个深?”
“道路的路,深浅的深。”他的态度转变有些突兀,但这会儿路深没心思多想,忍着头晕说完之后,半抱半搂地带着叶繁星,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
猴子担心他的伤口,急忙追了上去。
周小乐看着三人的背影,意味深长地眯了一下眼睛。
黄毛等几个手下回神之后有些不忿,问他:“要不要找几个人教训一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不用,”不知想到了什么,周小乐心情颇为愉悦地低喃了一句,“有胆识,够机智,还能忍,以前怎么没发现咱们酒吧里还藏着这么一位人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