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因为女儿早逝,对这个外孙女看的比亲孙女还重,有意锻炼她管家,所以这次办花宴,一来是为了拉近各家关系联系旧部,二来也是想让郭琇莹提前练家,作为皇子妃,总不能进门什么都不懂吧。
为了力求完美,郭琇莹自然要处处精美,这次找如荼也是为了向她借屏风去摆,她自己没来,倒是打发一个小丫头过来的,那丫头便道:“我们姑娘说您有一扇紫檩木牙雕梅花凌寒的屏风,特意想借了过去在花宴当日摆摆。”
寻常肃家宴客,屏风多是鸡翅木或者红木的,但郭琇莹追求事事完美,所以要全部都是紫檀木的。
可来那么多人,紫檀木屏风肯定是不够的,如荼嫁妆虽然丰厚但紫檀木的嫁妆也就两扇,全部嫁出去,她就不那么愿意了,有一丁点磨损,这屏风修补都没法修补。
再者郭琇莹借东西,也不是一个借东西的样子,哪里就这么大架子的,随随便便派个小丫头过来就借贵重物事,这还不是王妃呢。
所以,如荼想了一下,便道:“你来的不凑巧,这些日子天气太冷,我怕这木质的物事沾上受潮,所以早早的就包起来了,很难拿出来。”
这小丫头个头不大,人倒是架子大,一听说封存了,便追着道:“三奶奶,没事,我可以等的,您看派哪位姐姐过去,我跟着便是。”
她这话一出,别说是如荼了,就是丁氏也生气了,别人已经婉拒,还咄咄逼人,未免太不把三奶奶放在眼里了。
如荼笑道:“不好拿出来,你去旁的地方借一下吧,我还有事,你退下吧。”
再也没想过会有人拂了郭家表小姐的面子,其实这位郭家表小姐刚来的时候,待遇和江宛如差不多,她亲爹是犯了军规被打军棍活活打死的,亲娘难产,刚接进府的时候,靠着老太太的疼惜才有一席之地。
但皇上替四儿子要结亲时,肃家嫡系没有可以挑选的姑娘,二房有两位姑娘才出襁褓,还不知道能不能养活,三房也没有女儿,长房的女儿早就嫁了,便花落这位表小姐身上,就这样,她的地位才提升了一大阶。
所以跟着郭琇莹的下人那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更别提这段日子被人捧着,不知道的还以为郭琇莹真的成了皇后一样,那丫头面上立刻就露出点眼色来了,又见旁的丫头陆陆续续都借过来了,只有她没有借到,还被人轻视了,立马在郭琇莹那里告状告起来了。
“小姐,奴婢说了您是要宴客用的,还点名了是那两件,可三奶奶说是已经收到库房了,不便拿出来,奴婢想着您办这个花宴是府里的大事,所以又好好求了一遍,没曾想被打发出来了,小姐赎罪,都是奴婢无用。”
这小丫头在郭琇莹面前还自顾自的打起了嘴巴,让郭琇莹听了不禁心头冒火,但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明火执仗罚孟夫人的儿媳妇,那不太可能,她虽然即将成为皇子妃,可娘家还是肃家,明面上欺负越女那就是打孟夫人和肃雍的脸,孟夫人也就算了,肃雍可不是好惹的。
那么也就只能暗着给她点苦头吃了,最好是让肃雍永远不可能对她好,这样日后越女怎么被作践,肃雍也不会管。
“成了,你先起来吧!我自有区处。”郭琇莹沉声道。
那丫头也知道郭琇莹的性格,以前二房的庶出小姐曾经得罪过小姐,觉得小姐不过是个表姑娘罢了,她才是老太太的亲孙女,所以对小姐不敬之外,还做些小动作,那位小姐已经被送到尼姑庵养着了,轻易不会出来,所以三奶奶不把小姐放在眼里,自然有她的好果子吃,她已经迫不及待的等着看了。
本来在郭琇莹这里顽的江宛如在内室把这些话听的一清二楚,她心里有些不安,但她只不过是个寄居的孤女罢了,阎王打架关她什么事情呢。
活春宫
肃家花宴前夕,孟夫人让人送了一件狐裘过来,白色的狐裘上没有一丝杂质,如荼只单单披在身上都觉得暖和了不少,不会冷的浑身发抖了,里面穿的石榴色的袄子八幅的裙子,明丽好看,见之望俗。
都说这人靠衣装马靠鞍,如荼即便再美,若衣衫褴褛,恐怕也登不了大雅之堂,现下穿着这一身,一进去,大姑姐肃纯就打趣道:“可见太太最疼的还是老三的媳妇,这是花三年功夫才集成这么一件白狐裘,我还以为送给我的,没曾想送给弟妹了。”
韩氏也不嫉妒,她婆婆一贯大方,自从她进门,也不知道得了多少好东西,现如今,她们这房头,丈夫的伟业还要弟弟们支持,一件狐裘算不得什么。
她跟着凑趣道:“弟妹这么个美人儿,便是送最华贵的衣衫,我看也是值得的。”
被她们这么一说,如荼羞着上前跟孟夫人道:“娘……”
孟夫人乐道:“你和雍儿都是好相貌,也不知道你们俩日后生的孩子该是怎么样的美人。”
如荼哪里料想婆婆想这么远,一时脸又红了。
孟夫人见人到的差不多了,便一齐去花宴迎客,和江夫人在族内受欢迎不同,孟夫人则认识更多勋贵夫人,有喊她老嫂子的有,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