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圣人,吏多官少,尤其是为官者皆有几□□家,便会嫁人,嫁人之后或是辞官,或是又请我多招些吏员代办公事,竟然多是些尸位素餐之辈,偏偏生儿育女亦是大事,臣难以渎职误事之名惩戒之,如卫燕歌那等可用之人,百中无一。”
听着卫臻抱怨,赵启恩放下茶盏笑了。
“北疆缺人,你用那些女子也是无奈之法,朕前年想过以定州太原百姓填北疆,可惜尚书令以国库不丰坚决不肯,这事便放下了。让世家子弟去北疆……阿臻,此事你让朕想想。”
想想的意思,就是你不要再为要人之事与诸世家来往了。
“是。”
今日圣人似乎身子不错,也很有些兴致,又和定远公说起了北疆各处细务,定远公一一作答。
大德殿中多是太监内官,定远公一双眼看来看去,引得圣人问道:
“阿臻,你为何总是看这些内官?”
定远公叹了一口气,竟然从凳上起来,跪在了地上。
“圣人,皇后不贤,微臣身为其姐,难辞其咎。”
“不贤?定远公,皇后侍朕甚恭,哪有不贤。”
“自圣人登基之后已数年没有遴选秀女,后宫中别说妃嫔,连宫女都少,圣人,皇后分明有不贤善妒之心!”
不信 “我要用你换来的命,当直冲霄汉……
圣人咳磕症在身,闻不得异味,为了不使殿内气味凝滞,不仅隔一个时辰就要开了门窗通气,还令工匠专门打了透气不走风的窗,皇后进殿之前恰好到了开窗的时候,她站在门前看了片刻,让内官将窗外的纱笼罩得更仔细一些。
“我看九州池上还有柳絮在飘,花也开得盛,你们陪圣人在那走的时候也小心一些,更别把柳絮花粉粘在身上,不然圣人一犯咳症太医都找不到病因。”
“是,皇后娘娘。”
一概都嘱咐完了,皇后才进了殿里,圣人看见她就笑了。
笑着对定远公说:“阿臻,我这里里外外,阿薇都为我打理得井井有条,这‘不贤’二字,实在是无从说起啊。”
“不贤?幸得我久在深宫,不然定远公是不是也要给我安一个通敌的罪名?”坐在榻上,卫薇看着自己的姐姐,脸上是一丝冷笑,“前朝也就罢了,没想到定远公还要将手伸到后宫里来,可见在明堂上当众剃了尚书令胡子在定远公心里还不够威风,让圣人废了我才能显出定远公的本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