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一切都以战功说话。而真要真正的战功,靠匹夫之勇是没用的,更关键的是会带兵。
讲武堂的主要学习内容就是怎么带兵。
孙策离开了析县,赶往郦城。他走得很快,一百多里路,只用了两天就赶到了。文聘和娄圭已经等得很焦急。他们的意见和关南相似,穰城是重要的产粮地,如果被徐荣占据,对孙策极为不利。
比起关南,娄圭还有一个担心,他觉得徐荣屠城只是从权之计,是为了威慑各县,迫使他们投降,坐取不战而胜之功。过了这段时间,他肯定会改变策略,改用怀柔之策,恩威并施。如果孙策不抓住机会赶上去,坐实他屠城的恶名,等他改变了策略,那些被他吓坏的世家豪强就会倒向他,就算孙策想学徐荣下狠手也没有意义了。人性就是欺善怕恶,一直行凶的恶人突然给点小恩小惠比一直行善的善人更容易得到人心,所以恩威并施才会百试不爽。
孙策觉得有理,更不敢怠慢,仅在郦城休整了一天,就再次踏上征程。
这时,宛城方面传来消息,接到各县的求援后,邓展率领五千人离开宛城,正在赶来与孙策会合。孙策大喜,为安全计,他决定先渡过均水,与邓展会师,然后一起赶往穰城。穰城离宛城和郦县都不过百里左右,对拥有骑兵优势的徐荣来说,他们的位置几乎是透明的,分别行军很容易被各个击破。
真真假假
接连攻破南乡、顺阳两县,劫掠、屠城,大量的战利品和鲜血激起了西凉将士的热情,也巩固了他们对徐荣的信心。转战冠军、穰县,李蒙等人本来也指望着再来一次势如破竹的攻坚战,然后痛饮美酒,大肆杀戮,却被徐荣制止了。
徐荣说,攻城不是目的,获取粮草才是目的,我们已经有了足够一个月的粮草,就不必再急着攻城了。围而不攻,保持压力,孙策必然赶来解围,我们以逸待劳,击破孙策,穰县不攻自破,又何必费心费力的攻打呢。
李蒙等人将信将疑。徐荣见状,便让他们去试一试,结果两万大军围着穰城攻了一天,损失超过千人,愣是没能攻下穰城,反而战死了两个都尉,连李蒙本人都受了伤。他们这才服了,不敢再放肆,围城而不攻,耐心地等候孙策。
徐荣将斥候一直放到宛城和郦城附近,孙策刚到郦城,邓展刚出宛城,他就收到了消息。他判断说,孙策为求安全,必与邓展合兵一处,按照他们的位置来判断,他们应该会沿涅水而下,经涅阳、安众而至穰城。涅阳有城,眼下还没有攻克,所以不是一个合适的战场,安众城已经残破一百多年,一直没有修复,这时又有碣坡,正合适防守。
李蒙等人虽然长着眼睛、耳朵,但他们都对看地图没什么兴趣,徐荣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做,反正听徐荣的命令就是了。徐荣说得再细致,他们也没心思听,受益的也只有张辽一人。
随着孙策越来越近,斥候送来的消息也越来越密集。正如徐荣分析的那样,孙策和邓展合兵一处,沿涅水南行,两天后,他进入涅阳,就像是徐荣安排好的一样,毫厘不爽。李蒙等人无动于衷,张辽却叹为观止,佩服得五体投地。
徐荣说,其实这没什么,这只是最稳妥的路线而已,换了我,我也会这么做。用兵须奇正相倚,正是确保自己不错,让敌人无隙可乘,是为不可胜在我。奇是找对方的破绽,如果对方没有破绽,那就诱导对方犯错,是为可胜在敌。双方都想找对方的破绽,掩饰自己的破绽,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既要找到对方的破绽,又不能被对方欺骗,这才是高手较量,最考验将领的智慧和决断能力,有时候还要靠一点运气。
张辽受益匪浅。
两人一个解说一个请教,正说得投机,外面有人来报,抓住一个细作。
徐荣收起案上的地图,张辽起身出帐,见李方正在帐外来回踱步,身边站着一个中年人,戴着进贤冠,穿着儒衫,看起来像个书生,只是风尘仆仆,眼窝深陷,一副赶了很远路的样子。
“你是……”
“我是析长关南。”关南打量了张辽一眼。“你是徐将军的爱将张辽吧,请带我去见徐将军。”
张辽心里咯噔一下。析县的县长怎么跑到这儿来了,而且指名道姓地要见徐荣。李蒙攻击析县多日,李方是他的族弟,也曾亲临前线,他很可能见过这位关南,怪不得他一脸狐疑,在这儿打转呢。
“你找徐将军什么事?”
关南一脸不耐烦,还有些急躁不安,绕过张辽就想闯进去。“你说那么多干什么?徐将军在不在里面,我有重要的事要见他。”
张辽更加不安。他上次吃孙策的离间计苦头太深,到现在还只能在徐荣身边做亲卫骑士,不能独立统兵。凡是从孙策那边来的人,他的戒备心都非常重。看到关南,又看到李方,他心里的那根弦立刻绷得紧紧的。他拦在帐门口,不让关南进去。帐门一掀,徐荣从里面走了出来。
张辽连忙站在一旁,同时使了个眼色。徐荣不动声色地点点头,打量了关南一眼。
“我就是徐荣,你来见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