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势全在河北,刘勋这么久没有消息来,怕是在和河北联系。如今时局艰难,人心如风轮草,飘忽不定,你要小心应付。”
孙策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袁权刚才听孙策讲叙平舆之事就知道孙策的麻烦不小,此刻听得孙策叹息,心中一软,脸色缓和了些,柔声劝道:“你也不用着急,连许劭都被你整治了,还有谁能是你的对手。人家都是靠许劭的品鉴扬名,你却把许劭逼得两次吐血,放眼天下大概也找不到第二个,想不成名都难。有了名声,来投你的人自然多,掌握豫州也是迟早的事。”
“既然这么有信心,那姊姊还是随我去平舆吧。大战将起,你们在这儿,我实在不放心。”
“我还要守墓呢。”
“孝在心里,不在形式,天子守墓不过二十七日,你已经远远超过二十七天了。曹操能把令弟送到邺城去,难免不会有人效仿。你们要是也落入袁绍手中,我可就真的没辙了。再说了,平舆就这么远,三时八节的回来扫墓也方便得很。”
袁权想了想,勉强答应了。虽说袁耀很难给孙策造成什么实质性的麻烦,但麻烦毕竟是麻烦。如果有人再挟持她们,孙策真不太好处理,有所安排也是对的。
袁权在袁术墓前再拜,回草庐收拾东西,准备随孙策返回平舆城。孙策站在草庐前,来回踱步,忽然有骑士大步赶了过来,引孙策往外看。孙策走到草庐转角,正看到一行人沿着官道远远走来,有车有马,还有一些护送的甲士,人数不少,大概有两百多。
孙策皱了皱眉,示意陈到等人警戒。非常时期,敌友不明,小心一些为妙。
过了一会儿,那些人在路边停住,有人从车里下来,站在路边舒展筋骨,有人从车里往外搬东西。随即有人看到了草庐旁的孙策等人,几个人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会儿,便有一人走了过来。
孙策觉得运气不太好。和秦牧在一起时间长了,他学了一些鉴别马匹的知识,虽说不够专业,却也能分辨出战马的大致产业。那些骑士的战马体量都不怎么大,像是北方草原上的马种,那些骑士顶盔贯甲,看不出模样,但有几个人穿着风帽皮袍,一双罗圈腿,骑术娴熟,不像是中原人。
那人走到孙策面前,打量了孙策一番,拱拱手,很客气。
“敢问足下,是来祭拜袁公路的吗?”
孙策点点头。“足下是……”
“在下颍川辛毗,奉袁将军之命,送袁公路子袁耀返乡省亲。敢问足下是……”
孙策重新打量了辛毗两眼。还真是巧啊,郭嘉刚刚提醒他袁耀在邺城,辛毗后脚就送袁耀返乡省亲了。看来郭嘉的离开没能逃离有心人的视线,而且立刻做出了反应。
“江东孙策。”孙策嘴角微挑,笑意微妙。“千里迢迢,辛君一路辛苦,路上用了几日?”
辛毗脸色微变,直起微躬的腰,负手而笑。“一进汝南便听说孙将军豪迈不羁,不与俗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辛君此言,从何说起?”孙策低下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他向来简易,不喜欢那么多规矩,平时就是一身与普通骑士无二的战袍,不披金,不带玉,印绶揣在怀里,战时才穿能够表现他身份的细铠。“我有失礼之处吗?”
“非也,将军误会了。我只是说将军坐拥大军,身领豫州,居然只带十余骑轻行,勇气过人。”
孙策忍不住放声大笑。“辛佐治,你想说我轻佻就直说,何必拐弯抹角。你说得没错,我代父领豫州牧之职,豫州是我的辖区,我有必要千军万骑吗?还是你觉得豫州民风不好,盗贼横行,需要小心戒备?你这一路走来,是遇到了劫匪,还是遇到了路霸,被抢了?”
辛毗皱皱眉,笑而不语,扬声道:“敢问草庐中可有守墓人?袁将军独子袁耀归来,要祭拜袁将军,尔等速速出来拜见。”
话音未落,袁权牵着袁衡的手缓缓走了出来,淡淡地瞥了辛毗一眼。
“辛佐治,我需要去拜见我的弟弟吗?”
辛毗
辛毗脸色连变,心头掠过一丝强烈的不安。
片刻之间,他接连遇到两个意外:一是孙策居然在,而且是轻装简行,穿着与普通骑士无异,让他犯了一个错误;二是守墓的居然是袁权。袁权已经出嫁,按理说,她没有必要为袁术守墓。
“夫人言重了。夫人虽然已经出嫁,却依然是伯阳的姊姊,长幼有序,自然应该由他来拜见你,哪有让你去拜见他的道理。”
“不必了,先父墓前,姊弟之间何必分什么尊卑。孙将军,我有几句话要请教辛君,劳烦你派人去通知我弟弟,让他到先父墓前等我,我稍候就到。”
孙策忍着笑,躬身答应。这世家的人说话就是有学问,一问一答,看起来客客气气,实则唇枪舌剑,机锋尽显。辛毗说袁权已经出嫁,意思是指她无权再管袁家的事,袁耀对你客气,那是亲情所在,你要感恩,别乱了身份。袁权说我们是亲姊弟,只分长幼,不分尊卑。更有甚者,她直接把辛毗扣住了,让孙策去找袁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