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徐……”
那边,青牛刨着蹄子,在地砖上蹭出火星,它背上的少女偏过头看向那马背上的徐怀遇,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对方,但还是继续说下去。
“我与老牛去撞开城门!”
徐怀遇看去少女的同时,天空一道流光飞过皇城,冲入皇宫的刹那,又有数道常人无法看见的光柱彷如游龙拔地而起。
那半空之上,飞过承天门楼顶的身影,一踏瓦片,避开冲来的光柱,看到远方一团惨白的光,脸上陡然泛起喜色,唰的一下冲了过去,不等那些光柱冲来,竟一头扎了进去。
“徒弟哎,为师可找到你了,有没有受伤?!”
疯老头对面,陈鸢提着王内官,微微张着嘴看着面带喜色的师父,“师父……你为何也进来了?”
“进来找你啊?!”
“那怎么出去?”
“出?!”疯老头伸手一触隔绝外界的光团,手顿时一痛,体内法力迅速流失,吓得赶紧收回手,讪讪的朝徒弟笑了一下。
“为师担心你……没想太多……不过!”
疯老头贱兮兮的指了指外面,又指了指自己,“为师虽然疯癫,可又不傻,进来的时候,留了一手,把法力渡去那边了。”
“哪儿?!”
“你放在这里的东西啊,为师感觉得到。”
“东西?”陈鸢有些疑惑,望着白茫茫的法光,忽地明白过来,自己离开洛都时,确实放了一个东西在这里,脸上旋即也露出笑容来。
一旁的宦官捂着大腿,迷惑的看了看真君,又看了看老头,压根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
常人无法看到的数道光柱缩回地面。
紫凝殿前,公孙隶负手轻笑,看着那光芒里被困住的师徒,微微侧脸。
“天师府开派祖师的法阵当真厉害,就是不知如今的天师府还有几个有这样的修为。”
“陛下!”
明徽心里焦急,他是听过这个法阵的,为了人间帝王安危,也为天师府在朝廷中铺路,得以更好的长远发展,开派祖师方才皇宫下面布置了这样的法阵,巩固龙气的同时,也借助龙气克制天下修道之人,不能在皇宫里肆意妄为。
只是年代久远,破解之策,早已在后面几代遗失了。
他看着皇帝的背影,咬牙低声道:“陛下新登大宝,朝中人心未稳,就因为喜好,而毁庙观,逼迫天师府?这可不是仁君之相!”
“少拿你们天师府那一套说辞给朕听!”
公孙隶陡然转身,声音暴喝出来,那一刻将明徽等道士惊的后退两步,目光之中,皇帝身上有着难以靠近的龙威,以及其背后隐隐显出一道人影来,那人影双目威凛,有种摄人心魄的错觉。
“陛下……”
明徽瞪大眼睛,紧紧盯着那双眸子,“陛下恐怕也非陛下了。”
“朕还是朕。”
皇帝朝他们笑了笑,跨出大殿,望着天空深吸了一口气,张开他的大手。
“……只不过,有人告诉朕,这人间可以用不同的方式来看待的!”
话语落下,天空轰的响起一声闷雷。
云,席卷而来。
阳光陡然在他视线里变得阴沉,耳中就听‘呃’的低音,一股阴寒之气瞬间从侧殿蔓延,公孙隶偏过头,周围侍卫偏过头,那边侧殿书房,一道法光冲天而起。
“怎……怎么回事?!”
公孙隶举着大手愣在原地,笑容正从他脸上垮了下去,就见那天空之上,升起的法光化作人的轮廓。
阴沉的天色里,是状元红袍,红面獠牙,发髻如钢针倒竖的巨大恶鬼,手中一柄荡魔剑高高扬了起来。
如同嚼铁的粗哑之声响彻皇宫天际。
“钟馗在此!”
通天彻地般的剑身轰然斩下,劈在那光团上,光芒迸裂四射的同时,那矗立书房的木雕‘呯’的一声碎裂散落。
钟馗法相消散的一刻,半空之上,陈鸢提着宦官飘然降下,落地的瞬间,将宦官丢去一旁,双袖飞舞,手中指决变化。
“敕令天地神鬼,焚香灼灼,上禀九霄,著书符箓驱使百灵……
凡心请神降
……灵篆神威至!”
一旁,疯老头赶紧从徒弟袖里,摸出一炷香吹去,顿时燃了起来,可没地方插,干脆拉过宦官,让他将香举在头顶,半蹲地上,充当供桌。
下一刻。
有风吹起。
洛都城外,停靠的牛车,一道道法光在那边公人、士卒目光里冲去天空,划过长长的轨迹,降去皇城。
令得城门口僵持的黄巾、城楼下的士兵纷纷后退。
刹那间,数道身影显出轮廓,在黄巾百姓前方驻马扬刀,一字排开!
守城的兵将下意识的垂下兵器,其中一个小校看到赤兔马绿袍青龙刀的身影,陡然跪了下去,磕头就拜。
“神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