麾下的不停围绕成圆的梁骑挽着弓箭不停的抛射去外面的敌军方正,那是没有统一的服饰,多是百姓的衣袍,外罩却是一层皮甲,像是从远处丢弃的驴车、牛车当中拿出来披在身上。
‘陈庆之该是带那北海郡王领骑兵先行,走的是这边山中捷径,想要惊醒快速穿插,然后碰到乔装的敌人在这里将他们伏击,进行了合围。只是为何不用骑兵突围出去?’
陈鸢看着战场上的局势,多少有些经验的,飞快的分析着原因时,余光陡然瞥到了敌人当中有着不同寻常的画面。
一个须发花白的老者,手握铜杖,另只手像是在掐着指决做法,陈鸢看去被围困的梁骑阵列,盘旋成圆的骑兵群落,有马匹想要冲出,不知像是感受到什么威胁,唏律律的叫了一声,胆怯的缩回蹄子,重新与众马一起奔跑。
‘修道者?’
就在陈鸢疑惑的呢喃,那方战场上,围困的敌人响起了‘呼喝’的齐喝,一把把长刀挥舞,在一面面小令旗的指挥下,朝大纛合围,缩进梁骑的腾挪空间。
“殿下,你不可动手,让我来。”
面对忽然出现的敌人,陈庆之心里也有些慌张,第一次带兵,还是护送魏国宗室的重任,竟在自家地盘里被围了,听对方透露出的声音,像是北方人,只是有些想不明白,对方数千人,是怎的潜入梁地的。
“这些人可能是来自北方尔朱荣的部下,也有可能是魏帝元子攸派来的,殿下若上去,必定成为众矢之的。”
“那你当心,孤看刚才一幕,对方人群里定有身怀异术之人,让战马受惊不前。”大纛下,名叫元颢的男人骑在马背上,不时伸手抚去焦躁不安的坐骑,面上平淡,可心里也是惊慌不定,倘若这般围困下去,对方定准备了后手,一旦众骑受惊而走,那基本就不用打了。
“杀!”
陡然的齐声嘶喊,撕破阵阵马蹄声扑来,元颢惊醒过来的同时,身旁的陈庆之已跃马而出,手中紧握长剑,带着亲骑来到前阵,带着分列出来的数百骑兵迎向蜂拥而来的步卒。
嗡嗡嗡~~
陡然有怪异的声音响起,原本呈出奔袭姿态的一匹匹战马顿时受惊,调转马头往来时的方向奔去,与身后冲上来的骑兵撞在一起,若绕着敌人的锋线狂奔起来,一把把刀锋瞬间将上方的骑士劈砍下来。
“止步!”
陈庆之在中间抬手大喊,也有狂暴的怒吼同时响起:“梁将,丘鸣仁来战你!”
前方锋线,敌人步卒迫开,一道跃马扬刀的身影冲出,踏过地上挣扎的梁骑,挥舞刀锋唰的朝正调整队伍的陈庆之斩来。
那是当的一声。
陈庆之抬剑横在胸前,挡下对方势大力沉的一刀,火星都在刀口、剑锋上闪烁的一瞬,陈庆之硬生生被对方力道推下了马背,落去地上跌跌撞撞后退几步,撞在亲兵马匹才停下来,他双臂顿时发麻,掌中的佩剑都有些握不住,一下插进地里,整个人半跪弓下身来。
唏律律!
视野对面的魏将,身材魁梧粗壮,皮甲都未穿戴,落着上身露出虬结的肌肉,提刀纵马继续冲锋,粗壮的手臂、肩膀随意的一抖一撞,将旁边蹬马背扑来梁兵狠狠撞飞回去。
“梁将,你脑袋,我拿了!”
长刀左右横挥,没有特别的招式,只是那恐怖的力道,直接劈开左右拦截过来的梁骑,浓须间厚唇咧开,“过瘾过瘾,杀你们梁人,简直舒坦!”
赤裸的上身挂满了人的鲜血、肉沫,仿佛从地狱杀出来的恶鬼,让周围乱了阵脚的梁骑骇然不已,不敢上前。
就那么看着对方直扑主将陈庆之。
“丘鸣仁,大胆!”
大纛下的元颢怒吼,他知道陈庆之一死,周围这些梁兵便会投降,根本不可能为他这魏国郡王卖命,可激动的喊出这声,并没有太多的作用。
丘鸣仁只是停下马蹄,看也不看左右徘徊不敢过来的梁骑,他目光从陈庆之身上挪开,抬起手中长刀指去大纛,笑起来。
“郡王殿下,丘某认得你,大梁时,你可是对末将看不上眼,还出言讥讽,放心,丘某不计前嫌,等会儿给你一个痛快,只带你脑袋回去,留你身躯葬在梁国。”
嗖~
就在他哈哈大笑的刹那,斜对面的空气,一道细小的黑影擦着厮杀的人群头顶,擦断几根盔缨,带着气漩唰的过来。
哈哈哈——
呯!
大笑的声音戛然而止,长刀带着鲜血在场所有人目光里冲天而起,马背上的男人愣愣的看着不停冒血的半截手臂,反应过来时,剧烈的疼痛,让他嘶声叫喊出来。
“啊啊啊……”
下一刻,抱着断臂轰然坠马。
原本跟上来的魏卒顿时一片混乱。
黄巾海潮
风在人群身下吹了过去,混乱的魏兵匆忙上前将地上的将军护卫起来,其中一个亲兵拖着丘鸣仁飞快退回自家阵列进行包扎。
而这一过程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