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
武陵先生师徒?掌柜的眼珠转了转,心说,武陵先生的弟子不就是王家大娘子吗,合着是一回事,心里越发纳闷,听说那丫头给普惠寺栽了一池莲花,莫非是为了这个还情儿,帮着撑撑场面,不能啊,净远大师是什么人,怎会掺和这些事儿。
再说,既然武陵先生跟净远大师都来,王家那位肯定要在她师傅跟前伺候的,出头请客的是那位崔九,上回武陵先生摆酒收弟子,崔九可是跟王大郎站在楼梯口守门的,虽说不知道是什么身份,可瞧浑身那股子贵气,也知道不是常人。
更何况,闫大人见了立刻就诚惶诚恐起来,没点破,身子却始终躬着,闫子明可是冀州知府,不说知府大人,就是那位小舅子,在冀州府也是横着走的主儿,一出来就趾高气昂,眼珠子都恨不能长在脑瓜顶上,如此说来,这位崔九的身份……
想起崔九那一嘴京话,心里一惊,莫非是哪个王府的小主子,出来玩的,可出来玩怎么不在冀州府,跑王家村去干啥,算了,不想了,反正都是贵人,自己小心伺候着就是了。
想着就跟慧明道:“慧明小师傅放心,素席在小灶上做,用没沾过荤腥的锅,油也用素油。”
慧明从袖子里拿出一块银子递给老掌柜:“师傅特意吩咐下,要定最好的素席,这是定钱。”
老掌柜哪肯收钱,请都请不来的高僧呢,忙道:“能请大师吃一回素席是在下造化,哪敢收大师的银子,若大师能点拨一句半句,在下情愿在普惠寺前布施半个月粥饭。”
慧明也不推辞,收回银子双手合十道了声:“施主慈悲。”转头走了。
老掌柜兴奋的不行,忙叫小四去把二楼的雅房再收拾一遍儿,想起什么又道:“去把咱们后院栽在瓮里荷花搬到雅房里头去。”
碧青一大早嘱咐了崔九几句,就跟着师傅来了普惠寺,这事儿虽说自己不能直接出面,也得盯着点儿,崔九这小子到底还是个小屁孩儿,回头真办砸就麻烦了。碧青也不想想,自己才多大。
在普惠寺受用了一顿早饭,就往冀州府走,江伯赶的牛车上,晃晃悠悠坐着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很有些诡异,旁边的慧明,碧青已经混的相当熟了。
慧明这小和尚很是聪明,性子也机灵,普惠寺那些账本虽是放在净远老和尚屋里,真正管理的却是慧明。
普惠寺的账本可比自己家的复杂多了,慧明却管理的清楚明白,可见本事,要不是个和尚多好,好好的人才弄到庙里来念经,简直浪费。
过了麦收就越发热起来,不过这会时候还早,道儿两边的树荫也大,坐在牛车上吹着小风摇摇晃晃,倒也很是惬意。
武陵先生把手里的扇子都收了起来:“如此好景致,丫头做首诗来听听。”
碧青愕然,心说,您老还真当我是天才了啊,什么诗啊,有也是剽窃,而且,这时候作诗,有什么意思?
瞟了慧明一眼,忽然有了个主意,笑了一声道:“师傅,这时候作诗不好,不如丫头尝个小曲儿给师傅解闷吧。”
武陵先生跟净远老和尚说:“这钻钱眼里的丫头会唱曲倒新鲜,咱们听听。”
老和尚念了句佛号:“沈施主慧根深种,想必唱的曲子也不凡。”
碧 青心说,等我唱了你就知道怎么不凡了,想了想词儿,拍手给自己打板子唱道:“一年二年过,重新养起了头发,三年四年过,勤勤俭俭做成一份好人家,五年六年 过,娶一个能纺能织的美貌小娘子来家下,七年八年过,生一个又白又胖小娃娃,九年十年过,娃娃长大了,叫一声爹啊,小和尚心里美啊美……”
一边儿唱一边儿瞅着慧明,小和尚让碧青看的满脸通红,低头嘟嘟囔囔念了好几句阿弥陀佛。
武陵先生一扇子敲在碧青的头上:“淘气。”
碧青吐了吐舌头,净远大师双手合十:“红尘十丈转首成空,怎及佛法无边,阿弥陀佛。”
碧青翻了个白眼,心说,不废话吗,真要是佛法无边,你一个老和尚要那么多钱干嘛,光念佛就成了。
说话儿就进了冀州城,冀州城碧青一共就来过两趟,两趟都是柳泉居,他们到的早,柳泉居还没开张纳客,碧青刻意如此,省的麻烦。
老掌柜很激动,搓着手让到楼上雅房,一边儿叫活计奉茶,一边儿亲手把素席的菜单递了过来,没敢往老和尚跟前递,直接递给了碧青:“大娘子瞧瞧,素席上的这些菜如何?若有增减,小老儿叫厨子再去准备。”
碧青看了看,不客气的要了笔,划掉好几个,添了素鸡,素鸭,素肘子跟素鲍鱼。
老掌柜愕然,即便这些也是素的,可高僧在此,端上来也不妥当吧,给得道高僧吃这个,岂不亵渎佛祖。
碧青见他一脸亵渎了神佛的表情,不禁翻了个白眼:“大师是高僧,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没那么多忌讳,更何况,我也没真让你真上肉,不是素的吗,去吧,就这么上。”
老掌柜看向方丈大师,老和尚颂了声佛号:“阿弥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