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鸿点点头:“也只能如此了。”侍卫道:“看,前头不远有个岩洞,地势颇高,晚上下雨也不怕”侍卫说的岩洞真的很大,不知有多少年了,岩洞大的离谱,且四通八达,林立的石笋奇形怪状,看着有些恐怖诡异之感。
故此,也没人想往岩洞里头探个究竟,就在外头宽大的地方,点了火,火一着可以看见地上悉悉索索的虫子,顷刻就不知爬到哪儿去了。
月华娘子忽的抓住碧青:“有东西咬我,就,就在我脚上。”碧青就着火光看过去,就见月华娘子的脚上挂着一只青黑色的蝎子。
碧青汗都下来来,即使不知道这只蝎子的种类,可碧青直觉这肯定是一只剧毒的蝎子,这会儿碧青也不敢叫人,怕一有动静惊动了这只毒蝎,再跑过来咬自己一口,就得不偿失了。
手下意识往旁边儿摸,摸到了一块石头,毫不犹豫对着月华娘子拍了下来,正拍在月华娘子的脚背上,月华娘子叫的异常惨烈,缓过来不依不饶的道:“你想把我拍残了啊。”
碧青翻了个白眼,没搭理她,许鹏道:“残了总比没命强,这是岭南最毒的蝎子,让它咬上一口,估摸你这会儿也没命埋怨了。”
月华娘子哼一声:“偏老娘倒霉,蝎子都照着我咬。”见孟十一看过来,悻悻然闭上嘴。
碧青正把自己的裙子下摆挨近火边儿烤,即使没下雨,在山里走了一天,裙子下摆也都湿透了,事实上,她都能闻见自己身上一阵阵的嗖臭味儿,不止她,所有人都如此,这种湿漉漉的天气,在山里钻来钻去,又是雨水,又是汗,不嗖才怪。
不 过,大家都臭也就没有谁嫌弃谁之说了,岭南的瘴疠之气说白了,就是饮水跟食物,因为多雨湿热,极容易滋生细菌,尤其饮水,一旦喝了不洁的水,自然会生病, 北方人乍一到南境,不能适应这里的气候,本来就容易水土不服,再喝了细菌超标的水,结果可想而知,所以,大郎出征的时候,自己一再嘱咐他,必须注意兵士的 饮水,只要这一关把住,应该不会像上次一样,来的时候十万大军,回朝却只剩下了三万,对付一个南蛮孟氏便折损了七万大军,说起来真是天大的笑话。
大多士兵都死于腹泻,然后说什么南境瘴疠之气横行,若真如此厉害,南境的老百姓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提起大军,就不禁想起蛮牛,什么时候才能夫妻重逢呢,明明就在眼前,却仿佛远隔山岳,叫人不得不叹息造化弄人。
碧青正想着,忽听何进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劝你还是别想耍什么心机,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如果让孟十一知道你是王大郎的媳妇儿,你自己知道后果。”
碧青略扫了周围一眼,怪不得何进敢威胁自己呢,孟十一不知带着人去哪儿了,慕容鸿跟许鹏正用带过来的那个破陶盆子在外头接水,月华娘子远远坐在洞口边儿上,一个劲儿往自己身上看,已经成了惊弓之鸟,生怕在有个蝎子毒虫什么的,火边儿上就剩下自己跟何进。
碧 青侧头看着他低声道:“何进,到了这时候你还威胁我,你自己的命保不保得住,都两说,有本事你就捅出来,你说的是,我是大郎的媳妇儿,也就是将军夫人,至 少比起你这个背叛者,有用的多,更何况,你不是忘了,我的算学可是当世无双,你以为那些算题真是二皇子解出来的不成,你若是捅破了我的身份,孟十一对我只 会更加礼遇,毕竟宝藏还没找到,后头还不知有多少难关,需要我出手呢,可你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累赘,何进,你这胳膊上的伤还没好,就忘了疼了吗。”
何进脸色一滞,咬了咬牙,忽的阴测测的笑了起来:“拜你所赐,在下如今有国不能归,有家不能回,到了这种地步,还会怕死不成,我早他娘活腻了,死了重新投生,没准爷能做个王侯。”
碧青嗤一声:“有道是今生修来世,你自己想想,你这辈子干过多少缺德事儿,你这样的人到了地下,不下油锅都是万幸,来生想投生王侯,做梦吧,王侯将相都是积了大德的,你这样的投生成人都是优待你了,猪狗随便挑一个吧。”
你……何进气的脸色黑沉,拳头握的咯咯直响,碧青却不怕:“怎么?想打我啊,男人打女人可是连猪狗都不如了。”
何进怒到极致忽的笑了一声,只不过笑的阴沉非常:“你说的不错,我这辈子是没干过几件好事,死在这儿蛮荒的南境,也是活该,可有你这个冀州府的活菩萨垫背,爷这辈子也值了,。”
碧青脸色一变,这卑鄙的小人果然想跟自己同归于尽,做他的春秋大梦,姑奶奶有丈夫,有儿子,有爹娘,有亲人,好日子在后头呢,谁跟你同归于尽。见慕容鸿跟许鹏进来,何进才靠到一边儿闭着眼休息。
孟十一也带着人回来了,估摸是不死心,出去找路去了,捉了几只野兔子,这次倒没让碧青动手。
碧青的法子侍卫早就学会了,收拾了裹上蕉叶泥巴丢进火里,就不管了,碧青上头烧着水,下头扒拉着火里的泥疙瘩,等水开了,端下来晾着,尽量还是喝些烧开的水,至少能降低得病的机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