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碧青好笑的不行,等看见妹妹,狗娃子更担心了,小孩子刚生出来哪有好看的,狗娃子就断定像他爹。
后来过了几个月,二丫的五官长开了,狗娃子才松了口气,有事没事儿就抱着二丫,稀罕的不行。遗传基因真是很奇妙,明明是杏果儿跟小五的闺女,长的却像极了桃花,不知道的,都以为是桃花生的,桃花这个大姨也因此最疼小丫头。
二丫的性子跟她哥狗娃子完全是两个极端,很安静,很听话,坐在哪儿,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可爱的不行。
碧青忽想起崔九提的娃娃亲,看了看怀里的二丫,又看看旁边伸手戳二丫辫子的桂花糕,崔九的女儿太远,倒是这俩或许有可能,以后让他们多多接触,青梅竹马日久生情,说不定二丫就能成自己的儿媳妇儿,这么可爱的丫头,可不能便宜外人。
碧青把二丫放到旁边儿的稻草上,让桂花糕哄着她玩儿,桂花糕本来是个别扭的小胖子,平常绝不会哄着二丫的,今天却拿出了他最喜欢的孔明锁给二丫,教她玩,丝毫没注意他娘眼里的贼光。
饺子包的多,连带天牢值班的衙差也都跟着解了馋,虽说如今家里也不缺一顿肉饺子,可跟武陵源的饺子比起来,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同样的韭菜肉馅儿,家里的就是没人家的香,吃半盆饺子,再喝一碗饺子汤,这个小年过得真熨帖。
吃完了饺子,小五就开始跟碧青说外头的事儿,如今的小五是王家的总管事,年底就数着他最忙,也是他最清楚各地的状况。
小五叹了口气道:“今年雪大,连着两场大雪下来,先不说明年的收成好不好,这个年都不知怎么过呢,不说那些远的,就是近处,京城附近的村子不知倒了多少房子,都说瑞雪兆丰年,今年这雪却成了灾。”
碧 青看了看窗外的大雪道:“你出去知会各铺子的掌柜,举凡下雪的州县,开始舍粮,在州县的城门官道搭设粥棚,有家里倒了房子无处安身的,腾出咱们的屋里来, 先让老百姓住,实在住不下了,送往到最近的寺庙,房子能修补的,让咱们的伙计帮着修修,好歹先把这一冬兑付过去,明年开春就好了。”
小五点点头,刚要去,碧青忽道:“切记无论搭设粥棚还是舍粮,一定要以东宫的名义。”
小五一愣:“这是为啥?”
碧青叹了口气:“咱们王记如今已经太张扬,若这场善事做下来,就把王记推到了风口浪尖,咱们做善事,也不能把自己搭进去,更何况,咱们也不是为了名声,太子殿下是储君,让老百姓知道大齐有一个悲天悯人,爱民如子的储君,老百姓也能有些希望,咱们王家也能摘出去。”
小五点点头:“我知道了。”
过了小年,大雪仍在下,但大齐却热闹了起来,王记所有铺子,深州,武陵源,冀州府,雁门城,只要是下雪的州县,都搭设了粥棚,以东宫的名义每天不间断的舍粮,舍粥,得了救济的老百姓莫不对着京城磕头叩拜,感谢太子殿下的恩典。
一 时之间太子贤名传遍大齐,地方官纷纷写折子上奏,杜兆把折子摔在案头:“沈碧青果然狡诈。”崔九那天在武陵源一肩扛下所有罪责的时候,杜兆就知道想凭借私 纵死囚一事扳倒王家,已经绝无可能,但王家的势力庞大,这一点儿早成了皇上的心病,只要捏住这个,王家必死,却怎么也没想到事情急转直下,沈碧青用手里攥 着的铺子买卖,把太子殿下的贤名传遍天下,顺道也把王家摘了出去。
杜兆不知道沈碧青后头还会怎么干,但他很清楚,只要皇上龙御归天,太子殿下登基,自己就再也扳不倒王家了,以太子对王家的情份,是绝不会动王家的,更何况,沈碧青这么做,相当于对太子殿下表了衷心,太子殿下不费吹灰之力,就得了贤君的名声,心里怎会不感激王家。
自己千算万算,就是没想到会有这场大雪,也没想到,沈碧青舍得拿出这么多银子来洗清王家的嫌疑,如今自己手里唯一捏的牌,只有刘盛被杀一事,可这件事牵连着子峰,只要他不想儿子跟着一起获罪,绝不能把此事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