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儿的脸出现在镜头里,令兴言笑了笑,“吃饭没?”
“吃了。”
令思渊闷闷地应了声,就不说话了。
令兴言看出自己儿子不开心,便问:“怎么了?被老师批评了?”
“不是,老师今天还奖励我吃饼干了。”
令思渊嘟着嘴,委屈巴巴地说,“刚刚下楼去玩滑滑梯,一直没等到位置。”
“没位置就玩别的去。”
令兴言笑,“这也值得你不高兴。”
“果果他一直霸占着滑滑梯不让我玩儿!我去找他爸爸,他爸爸就像个傻子一样——”
令琛手里的刀叉突然顿了下。
本来放松地跟儿子聊天的令兴言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正下意识去看令琛的反应,见状,几乎是不假思索就吼了出来。
“令思渊!”
小孩被自己爸爸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镜头后的小脸顿时通红一片,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令兴言顺了口气,才拧眉盯着屏幕里的人。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人家爸爸?!谁教你的?”
手机里的小孩吓得说不出话,身后的保姆阿姨也噤若寒蝉。
令琛抬头看了令兴言一眼,伸手拿走他的手机。
“我都没生气,你凶他干什么。”
翻过屏幕,他朝画面里的小孩儿抬抬下巴。
“等叔叔房子装好了,给你摆个滑滑梯,你一个人玩儿,没人跟你抢。”
“写作业去吧,不然明天你老师又要生气了。”
挂了视频,令琛把手机还给对面的人。
“看我干什么,不吃了?”
片刻后,令兴言见令琛自个儿低头继续吃饭,似乎没什么异样,也没再说什么。
“吃完早点回楼上休息,你从下了飞机还没睡过觉。”
“好。”
他草草填饱肚子,见令兴言面前还有盐焗蜗牛和炙烤鹅肝没动,于是说:“你慢慢吃,我先回去睡觉。”
“我陪你,你等会儿。”
令兴言急急忙忙地放下刀叉,连嘴都没擦就站起身。
却见令琛已经戴着帽子转身走了。
他盯着令琛的背影沉沉叹了口气,又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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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琛一直垂着眼帘,神色没什么异常,脚步却很快。
即便是不同的人种,人们对于极其出挑的身形外貌也有敏锐的感知度。
不少客人纷纷向令琛投去目光。
然而他完全没感觉到。
直到和一群亚洲面孔的人擦肩而过时,听到了熟悉的母语。
“刚刚那个……是不是令琛?”
“我也感觉好像啊,是他吗?”
“啊?令琛?他在这里吗?”
听到自己的名字,令琛注意力有片刻的回笼,视线一落,才发现口罩还捏在手里忘了戴上。
他皱了皱眉,下意识加快了脚步。
要是平时在公共场合被人认出,抓着合照什么的他都不会拒绝。
但这会儿他实在是没什么心情,憋不出笑。
可这群人偏偏不如他愿。
就在令琛的身影即将消失在这群人的视线里时,他听见一道沉沉男声,有些耳熟。
“令琛?”
令琛脚步突顿,回过头来。
十一月的澳大利亚正值春夏季,是一年中最舒服的时候。
男人穿着宽松的短袖长裤,面容清隽,与身边一群打扮潮流的人区别明显。
“还真是你。”他上前几步,笑着朝他伸手,调侃道,“大明星,刚刚还跟徐光亮说呢,同学聚会你不来,我还以为没机会见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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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温书吃完饺子,准备买单的时候,发现施雪儿已经付过钱了。
她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打算把钱转给她,打开微信时,却被徐光亮在几分钟前给她发的消息抓走了思绪。
【徐光亮】:对了,我觉得还是得问一下你,尹越泽也要来,你介意吗?
祝温书发了个问号过去。
尹越泽怎么会来?
【徐光亮】:他之前在澳洲嘛,就没赶上我结婚,这周他要回来了,非说要请我吃饭。
【徐光亮】:我寻思着我本来这周就要请大家吃饭,不叫他好像也不好吧?
【徐光亮】:不过我还是问问你的意见,如果你介意的话,我就分开请一下应该也没问题。
哦,这样。
祝温书没什么表情地打了几个字。
【祝温书】:你问过他吗?
【徐光亮】:问过了,他说他也没关系。
祝温书:“……”
其实她可以跟徐光亮说自己就不去了。
但转念一想,何必呢。
过去多少年的事情了,人家尹越泽都说没关系,或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