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昏睡了一天一夜到现在还没醒。您快去瞧瞧吧。
话刚刚说完,面前哪哩还有什么人。
夏明懿冲进屋后,同一时间,楚宴眉心紧蹙起来,与那小厮询问: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严重?
小厮回道:小的也不知道。公主的病始终不见好转,到后来连下地都困难了,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很多天,太医每日来两次,每次都说让我们提前做好准备。
什么?
楚宴听完之后,一副不敢置信。他紧紧抿起唇,一想到这次夏明懿突然急切的来找他,原来是事出有因。又想到自己为和夏明懿置气避而不见,此时心里无比悔恨与自责。
我真是
楚宴懊恼一声,话不多说,赶紧提步进屋。
此时,他心下沉重的走进屋,正好见到婉太妃也在。
楚宴已经有好多年沒有见过婉太妃了,如今再见,除了在岁月的沉积下,气质略显雍容沉稳了些,容颜竟沒有多大变化,可见保养得当。
婉太妃一心扑在昏迷不醒的夏瑾蓉身上,当下没有留意看他,待见到他时,也不过是情绪不高的简单寒暄了两句罢了。
夏明懿和婉太妃了解了目前夏瑾蓉的情况,楚宴在一旁听着,听到婉太妃声音梗塞的说可能需要准备后事一事时,心头猛地一紧。
忽然间,楚宴慢慢望向床上的人儿,随即一动不动。
不得不说,即便经历重病缠身,床上的女子依然还是美的,只是,已经不及先前那么娇艳了。那深深凹陷进去的眼窝,那干涩皲裂的双唇,以及那苍白面如纸色的脸,沒有一处不让他感到戳心和可怜。
尤其对比起以前的明媚阳光,楚宴愈发难受。
而这一刻,她朝思暮想的人就站在她的面前,可惜她却全然不知。
你和我出去一下,我有话想对你说。
夏明懿突然道。
楚宴闻言,和他一道出了卧房。夏明懿走在前,带他走到一条幽静嫌少有人经过的石子路上。
沉吟片刻,夏明懿道:我想求你一件事
楚宴不可思议的看向他,从没想到,有一天会从他口中听到求这个字眼。有点受宠若惊道:你直接说什么事,我尽力而为。
我希望你能答应我,在她余下不多的日子里,你能好好对她,不要让她伤心,尽力满足她的一切需求。
知道自己以非亲非友甚至是敌对的身份提出这些要求对他并不公平,于是说完这些,他又补充道,当然,我不想强人所难,更不想占你便宜。我答应你,只要你能做到,即便只是在她面前做戏哄她也好,我愿意许你一件事作为交换。并且,任何事情都可以,包括我的命。
独处
他说完最后一句的时候,楚宴怔怔的看着他。见他神情凝重,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一时之间,内心百感交集,五味杂陈。
事已至此,他还能说些什么?
其实,夏明懿对他提出这种要求,也算不上过分一说,更何况金贵如他,都扬言拿命来换了,他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楚宴拒绝谁都可以,唯独他。略一迟疑,立时应道,好,我答应你。至于作为交换的条件,等我以后有需要的话再说吧。
不可否认,楚宴刚刚一瞬间有动过私心。只不过,那个想法也只是短短一瞬。
听他答应,夏明懿心里的一颗石头总算落了下來。
因为答应了夏明懿的条件,自然而然,楚宴被留宿下来,按夏明懿的意思说,等人醒了,可以第一时间看到他。
夏瑾蓉再次醒来时,是在次日晚膳过后。当她见到楚宴时,一时各种委屈涌上心头,眼前浮出一层水雾:你来了。
夏瑾蓉声音微弱的说道。字虽不多,然而其中却饱含了很多情绪。
此时她满心满眼都是他,像是个好不容易找回来丢失的玩具的孩子。
楚宴正要解释,却不想下一刻,眼前的人儿已经哭得梨花带雨:我以为,我以为你再也不会來了。
楚宴忍住内心的苦涩,柔然一笑,温声安慰她道:怎么会呢,最近我只是太忙了,所以沒时间过來看你。
一边说着,一边轻轻为她擦掉眼角的泪。
突然,她破涕为笑:没关系了,你来了就好。
夏明懿看着她一脸开心的样子,原本绷紧的一根弦渐渐松弛下来,面色也变得柔和了许多。
素日里,夏明懿虽然给人一种不好相处的冷面感觉,可人却是个心思清明的,他十分清楚的知道,自己能力有限,自己可以为夏瑾蓉做些什么,以及做不了什么。于是这个晚上,他思虑一番,还是决定给两人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
夏明懿将屋内以及院里的所有下人全部支走,就连疑心重重的婉太妃也被他借口歇息为重给请了回去。
楚宴明白夏明懿的用意,于是安心下来配合他。
两人聊了不多时,当夏瑾蓉试探的问到他有沒有意中人之时,他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