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一起过去。”
两人走在马斯南路的梧桐树下,梧桐树的新叶嫩绿,秦瑜见傅嘉宁神色淡淡倦倦,也无法安慰她,跟着她一起进了傅家。
傅嘉宁进门就问:“我哥还在楼上啊?”
“我来了。”
听见声音秦瑜往上看见穿着黑色晨礼服的傅嘉树,嚯,小伙子可真帅!
剑眉星目,鼻挺薄唇,宽肩窄腰,双腿修长,秦瑜知道傅嘉树帅气,从没想过打扮起来的傅嘉树可以帅到这般地步。不知道是宋舒彦一直端着,一直装逼,加上先入为主,还是怎么的?之前秦瑜就认为接地气,好似邻家男孩的傅嘉树比宋舒彦好看,现在她要说傅嘉树比宋舒彦好看十倍。
傅嘉树被秦瑜这么盯着看,顿时感觉脸上热辣起来,努力控制自己,缓步下楼,走到她面前。
傅嘉宁见她哥哥的表情,本着她不高兴,其他人也别想高兴的原则:“姐姐等下也要去看赛马,不过她是跟舒彦哥哥去跑马厅。”
刚刚满心热乎的傅嘉树犹如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冷水,脸上的红色迅速退了下去。
早上去接她,路上还聊了这么多,她为什么没有提起?他问:“你们去跑马厅?”
“鲍勃给我和宋舒彦的票,原本不想去,不过听宋舒彦说这个票还挺难拿到的,不去的话怕鲍勃认为我不识抬举。”秦瑜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得这么清楚,大概他是自己来这个世界认识的第一个可以成为好友的人。
听到这个解释,傅嘉树微微翘起了嘴角,应了声:“哦!”
秦瑜想起刚才傅嘉宁说傅嘉树也要去看赛马,她问:“你也要去看赛马?”
“嗯,等下我带你过去。”
秦瑜没看见傅嘉树警告傅嘉宁的眼神,傅嘉树也要去,自己就没必要叫黄包车了:“肯定啊!你也要去,难道我还叫黄包车?”
傅太太从厨房间出来:“嘉宁,你爸在做什么?叫他下来吃饭。”
傅嘉宁上楼去叫她爸,傅太太看着儿子和秦瑜站一起,侧头笑了笑,跟傅嘉树说:“愣着干嘛?叫小瑜一起吃饭。”
秦瑜:??什么时候她变成小瑜了?
父女俩从楼上下来。
秦瑜跟着一起落座,大约今天他们一家人都在家吧?饭菜很丰盛。
傅太太跟秦瑜说:“小瑜,你吃梅童鱼,今天码头上刚上来的,很新鲜的。”
秦瑜要伸出筷子去夹,发现一盘里只有四条,许是傅太太不知道她要来,所以就准备了四条鱼?秦瑜缩回了筷子。
傅太太见她缩回筷子,说:“小瑜,真的呀!很好吃的。你吃呀!你伯伯不吃,我没给他蒸。”
傅老爷也说:“小瑜,你吃。”
秦瑜筷子夹了一条在盘子里,肉细嫩鲜美,她本来就喜欢海鲜,吃得很欢快。
“还有这个蛏子也很肥的,小瑜,你也吃。”
傅太太太过于热情,秦瑜被不停投喂,不过她这时候发现了一件事,貌似傅老爷有些幽怨,而且他一个宁波人,居然不吃这些海鲜,就吃他面前的葱爆羊肉和红烧豆腐。
这个时候佣人端了一盘很有味道的菜,宁波蒸三臭,秦瑜上辈子出差频繁,吃多了,居然也喜欢上了这个菜。
秦瑜夹了一块臭冬瓜在饭上,这个久违的味道,真好!同样是宁波人,宋家老宅就没这种接地气的菜。
臭冬瓜吃了,臭豆腐怎么能不赏光呢?秦瑜还要夹,抬头发现傅老爷翘着胡子,一脸委屈地盯着那盘蒸三臭,傅太太正看着自家老男人,很是温柔地给他夹了一块酱排骨:“你晓得的呀!那些菜,你不能吃的,对吧?”
前天一起去饭馆吃,傅老爷不是江鲜海鲜吃得欢快吗?傅老爷有痛风吗?所以不能吃海鲜?不对,昨晚不是兄妹俩还为了谁跟傅老爷说吃海鲜面而纠结吗?如果有痛风,海鲜不能吃,臭豆腐是蛋白质也要少吃,那这个臭冬瓜吃一点没关系吧?而且这个年代已经研究出痛风跟这些食物的关系?
秦瑜正纳闷见傅嘉宁一副受不了的表情,侧头看傅嘉树,傅嘉树拿起她面前的碗,给她舀了两大勺蛤蜊炖蛋:“吃炖蛋。”
秦瑜拿勺子吃炖蛋,傅老爷把那块排骨给啃了,放下碗筷说:“我吃饱了。”
傅老爷说着要站起来,他的袖管被傅太太拉住:“哎呀!你吃饱了么,孩子们和我都没吃饱呢!你一走,他们吃起来也没劲了,坐下,坐下!陪着孩子们一起再吃点儿。”
秦瑜很想说,其实傅老爷不在,大家吃得更放松,奈何傅太太不让。
傅太太依旧热情:“小瑜,鳗鲞蛮好吃的,老家乡下的亲戚送过来的,你吃一块。”
傅老爷坐在那里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三个面前的鱼虾贝壳,抵不过鳗鲞的诱惑,秦瑜坚定地夹了一块,她左右看看,傅嘉树和傅嘉宁吃得都挺好,貌似这种事情已经习惯成自然。
吃过午饭,秦瑜回自己家,头上一顶网纱半遮面的宽檐礼帽,拿了一个手提包,